第4章 妖王（1/2）

仙狐瞳作用下，路长安一对十字金瞳扫视四周，原本亮着微弱火光的墓室霎时就变了一番景象。

变成了一座阴气森森的鬼府，府门紧闭，紫红色煞气喷吐，宛如地狱之门。

“卧槽，这是…”

路长安惊讶之下，口中蹦出了一句脏话，想要再看仔细，却见鬼府突然凭空消失，眼前又变回了灯火灰暗的墓室。

“我这算是窥探到了天机？”路长安眼中异彩，复杂心道。

没有答案，任凭他想秃噜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索性不再去想，用仙狐瞳再去察看墓室，只见入眼皆是浓雾般的紫红色煞气，煞气几乎凝成实质，铺天盖地。

路长安心中凛然，怪不得埋尸人全都短命，炼妖墓场本就是极阴之地，再加上这漫天煞气不断侵蚀生机，普通人在这里自然难以久活。

忍不住一阵唏嘘。

等到路长安收起仙狐瞳，狐妖的记忆碎片出现在脑海里。

这狐妖前期记忆模糊不清，似乎是被外力抹去，不能知其来历。

随后狐妖辗转来到俗世，遇一嫉妖如仇老道，与之斗法不敌，负重伤逃入人族城市，被一叫王玮的书生所救。

本应又是一段书生与狐妖的露水姻缘，但只因这王玮相貌丑陋，又身材短小，狐妖接受不能，遂将到口的“愿以身相许”改成了“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王玮却并未死心，迷恋狐妖美色，在暗示明示强势均未能得逞之下，怒极生恨，将狐妖卖入青楼。

开始狐妖誓死不从，但因重伤在身只得就范。后意外发现可以通过吸取嫖客精气来治疗伤势，便一发不可收拾，终堕落成瘾，沉迷于繁华俗世。

两年后，狐妖靠着天生狐媚、纯欲风诱惑红透青州，艳名远播。而王玮则成了青楼常客，得偿所愿与狐妖再续了露水前缘。

这一续就是倾家荡产。

直到五天前，王玮被发现死在了暖香阁床幔里，身体干瘪如枯枝败叶，至此狐妖身份暴露。

按大景律，妖族不得与人混居，戕害人命更是死罪。炼妖司接到报案，火速派仙吏前往斩杀狐妖，并没收狐妖一切非法所得。

“……”

快速浏览完狐妖记忆，路长安嘴角微微抽搐。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通过这两天的埋尸，他对大景的刑律已有了初步了解。

在对待妖族态度上，不滥杀无辜，但也绝对够严厉。

境内妖族稍有犯律，便是炼妖司一条龙伺候：斩杀、埋尸、炼化。

“可即便如此，依然还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害人，可见这个世道究竟有多乱！”路长安低声感慨。

外面世道如此之乱，还是苟在炼妖司最安全！

下了工去饭堂的路上，路长安用仙狐瞳暗中观察路过的埋尸人。

每个人脑后都跟着一道重合虚影，虚影头顶黑气缠绕，黯淡无光，趋近透明。

使用仙狐瞳，他可以看见每个埋尸人的生魂。

“魂魄越黯淡就代表寿数将尽…”

路长安叹了口气，很显然，这些埋尸人都活不长了。

吃饭间隙，他又碰着了辛籍，找了个机会察看，就发现辛籍身体里的虚影直接呈透明色，轻飘飘悬于头顶，仿佛风一吹就会魂飞魄散。

情况竟比任何人都要严重。

心中悲凉不知该如何开口，路长安张了张嘴，“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