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补】乔松（2/2）

二舅母按住了楚七的手，面不改色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家的姑娘都是好姑娘，您说是不是？”

“哎呀，娘，我不嫁，我就陪在你身边。”楚七忍不住出声。

二舅母脸上笑容不变，说：“这傻孩子，娘哪能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呢，娘可不能耽误你啊。”

老太太听出了她的话外音，也不在乎她们各自的小心思，直接问道：“有定下见面的时候了吗？”

大舅母笑着道：“定了，我和乔夫人就约在芳园宴上，不拘是小七还是琇琇都见一见。”

“嗯？”琇琇本来听得还挺起劲的，没想到猛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琇琇：看戏看到自己，落泪。

“这…这可是端王府上。”老太太有些犹豫，端王一家闹出来的事，老太太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哎呀，母亲，这次可是端王妃亲自下的帖子，又不止咱们一家，各府的命妇都在。芳园也不在端王府中，我带着两个姑娘，时时看着绝不会出事的。”大舅母打着包票道。

“这也好。”老太太一锤定音就定下了。

———————楚七的母女夜话————————————

“娘，我不嫁人！”楚七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有室女有归，方是天地正理。”二太太将楚七拉到床边，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楚七有七分像娘三分像爹，容貌里有着七分的柔和又带了三分的英气。二太太看着女儿心里是自豪的，自己的这个女儿既美丽又孝顺，样样都好。

“你爹今天不在，我们娘俩也好久没谈过心了。你快来坐下，今晚我们娘俩一起睡。”

“嗯。”楚七挨着母亲坐下，母亲身上有着幽幽的荷香。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娘嫁过来就是次子的媳妇。你爹一向是甩手掌柜，为官也没什么上进心，你哥哥也志不在仕途，若是有那么一天这两个你一个也靠不上。这些年，娘样样不争，可这次娘一定要将你的婚事定下来。”

“娘，我不想嫁人，哎呀，我有…”楚七不知道话该怎么讲。

“你，怎样？你有什么秘密瞒着娘？你别怕，你只告诉娘，娘不告诉你爹。”

“娘。”楚七为难地低着头。

“小七，娘可是过来人。你是有心上人了？”二太太看着她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

“是谁？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能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穷书生。你是娘用珠玉养大的，可不能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二太太皱眉。

“不，是文东哥哥。他捡了我的风筝，后来，后来他答应等我及笄的时候上门求亲。”楚七的声音又细又小。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张文东上门接珍娘却阴差阳错地遇到了楚七，一时春风吹得芳心动。

“唉。”二太太听了也只能叹息。

“造孽啊，文东那孩子也是的，莫名其妙地出家了。你忘了他吧，这个人你等不到了。”

“我想等他还俗。”楚七小声道。

“傻姑娘，你能等到什么时候呢？且不说他愿不愿意还俗，就算他愿意还俗，他到了三四十岁还俗也还正值壮年，你还能等他到三四十岁么？你耗不起啊。算了吧。”

“娘。”楚七扑在了二太太地怀里大哭，那是自己情窦初开时就藏在心底的人啊。

“唉。”二太太慈爱地拍着她的后背。

“乖乖乖，没事了，没事了，哭过就好了。石榴树，开榴花，榴花落到娘心上……”二太太哼着歌谣，楚七哭着哭着就在娘的怀里睡着了。

“唉，这世道女儿总是苦一些的。”二太太轻轻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