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地狱鬼冥司，人间魂归处（2/2）

白止戈抬头瞧了一眼天空，这地方的幻象假的很，天上一轮皎洁明月没有一颗星辰，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靠墙角的药丸辨路了。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这种事何须问我。”

狐千裘这一路不知叹了多少次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慨道：“无趣啊！”

转角之间，一条宽敞的街道跃然于眼前。

街道两侧的楼阁高低错落，挂满了层层叠起的灯笼，五彩斑斓甚是好看，路边还有摆摊的小妖，卖的都是法器和一些不知名的丑东西，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竹筐里扭来扭去，形色各异的小妖蹦着跳着穿过长街。

白止戈站在原地，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像人间繁华的夜市，但这里都是成群的妖魔鬼怪。

狐千裘鬼精鬼精的，到底是个千年的狐狸精，趁着地摊小妖低头做面具时，随手摸走了两张面具。

“给你的！”

白止戈转过头险些祭出阵法，原来是宋洺戴了一张笑面白狐面具，他又想起那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死的大狐妖，还杀错了，也没看自己的面具是什么就顺手戴上了。

思索一番却发现了端倪，“你好像很熟悉这个世界。”

狐千裘瞧着不远处的秦楼楚馆有了主意，跟他打起了马虎眼，摇头晃脑道：“大师兄此言差矣，我未上飞仙门前溺过水，九死一生是去过阎王殿的人，熟悉这种地方也不为过。”

白止戈凤眼微眯，锐利的视线穿过面具，越是装疯卖傻越是可疑，“你觉得我会信？”

“必须信！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一个脑子进过水的人斤斤计较，大师兄你莫不是脑子也有水？”

白止戈一时语塞，等救出师弟他们再问清楚。

狐千裘穿过妖群走向对面的巷口，垫着脚尖扒上了墙头，这正是秦楼楚馆的后院。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要救人吗？”

狐千裘一只手好不容易探到了墙头，踩着光滑的墙吭哧吭哧向上爬，甚是费力说道：“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好打探消息。”

白止戈站在一旁也不帮忙，双手抱臂就看他爬，“你是如何知晓的？”

“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人家这么写书的作者肯定有其道理！”

白止戈轻轻一跃便消失不见，稳稳落在了墙对面，半晌看不到他爬上来，又单脚站在墙头嘲讽他。

狐千裘爬累了松开了手，抬头望着他，“你倒是搭把手啊！”

白止戈不为所动，方才也不知道是哪头倔驴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嫌弃他出手帮忙，若不事自己大度不与计较，宋洺哪有力气还在这里吆五喝六。

二人一个比一个倔就这么僵持着，院内突然有妖大喊：“何妖爬老娘的墙头！不要命了！”

不过眨眼一瞬的功夫，白止戈已拎着宋洺落到了院内阴暗的竹林里，狐千裘这次着实没忍住，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白止戈忍着痛问道：“你真是属狗的？”

狐千裘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在下不才，小爷我是正二八经的狐狸精——千年大妖！

狐千裘松了口嗅了嗅他的胳膊，应该没有血腥味，这妖魔对血腥极为敏感，一不留神就会露出破绽，妖会群起而攻之，他看了一眼远处灯火微弱的高塔，最高的阁楼之上应住着大妖。

白止戈用手帕擦了擦袖子上的口水，询问道：“不生气了？”

“小爷我没生气，牙痒痒罢了。”

二人带着面具混入了阁楼中，此处的妖女各个妖娆妩媚动人，额前点着各式各样的花钿，眉毛细长，睫毛向上微卷，眼尾处的睫毛是又长又密，拿着团扇半遮娇容，似是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人的心魂。

白止戈应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小妖女们围住，动都不敢动。

狐千裘拉过白止戈赔笑道：“诸位姐姐对不住了，我们约了人在楼上，着实对不住！”

白止戈似是逃一般跟着狐千裘上了楼，二人挑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隔着一道屏风，就听隔壁的小妖们说着今日的事。

“听我大哥说，主上捉到了两个修仙门派的弟子，等三日后要人祭！”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是什么大日子要人祭？”

一只猫妖露出了尾巴，止不住高兴一下一下甩着尾巴，“听闻妖王的心上人转世了，要许多修仙门派弟子的法力开启祭坛，召心上人回来。”

狐千裘在一旁寻思，就那两个草包哪有什么法力，纯粹是顶过去当祭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