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短腿狐狸(2/2)
也是,醉香楼的头牌又岂能是他这种不能自控,嗜血的入魔者能比的,稍有不慎只能见血封剑,平复自己狂躁的心情,他对狐千裘的执念是入骨入血。
当初狐千裘马上殒命,他抱着人在药汤池中运功一整夜,舍了自己一半多的修为才换回的他,若是别人,他定不会用此方法救人,许下的魂契更是千年万年都不会变。
狐千裘后悔了,自己因何而死最清楚不过了,一时嘴贱便招惹了他。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不如那个头牌。”
白止戈嘲讽的冷哼一声,狐千裘瞧着他的眼睛,眼底泛红已有了入魔的迹象,就怕他在此大开杀戒,当即将他方才作的画展开。
“你瞧瞧你在画中的模样,暖如四月阳,温如四月天……”
“越说越错,越错越多,你真当我是三言两语就能被你哄得团团转?”
剑身在墙上折射出一道白光,不过眨眼之间,画已被邪剑一分为二从中劈开,干了坏事的邪剑顿时消失没入白止戈的骨血中,白止戈眼中杀意渐渐隐现,抬步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
“谁敢打你的主意,我便去杀了谁。”
“你疯了?你在幻海城动手杀了妖魔,他们能放过你?”
白止戈身上的浊气甚浓,远远看去像是一团黑雾,“我杀了那妖魔,既无归路,自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你不必拦我。”
“要去晚上去,白天不合适……”
白止戈转过身来疑惑的盯着他,“为何?”
狐千裘上前将门关上,“世上千万人不及一个白止戈,方才我说话的不过就是逗你的,那醉香楼的花魁我留着自有用处,届时不用你动手,我自是会除掉他。”
白止戈不悦的眯起了眼。
“最好如此,若不然我定叫你好看。”
渡海梵天入夜后也是灯火通明,比白日里还要热闹,不少生活在黑暗里的妖魔皆已出来,身子都是灰蒙蒙半透明,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市上,其他妖魔都能从半透明的身子里穿过。
天上如闪耀星星一般,悬浮在半空中的画舫从东边的山头飞起,缓缓飘浮在半空中,隐约能看到画舫上倚靠栏杆而坐的妖魔,时不时朝着地上熟人招手,说不出的怪异。
狐千裘推开一扇窗向外望去,夜色正好,便挑了两件样式相近的袍子穿在了身上,一黑一白,面料上花纹的样色都是对方衣服的颜色,明眼人一瞧便知晓二人是何身份。
白止戈今日戾气深了些,狐千裘偏偏将白色的袍子给了他,满脸的不悦,无声道尽了高岭之花不可摘,让那些人对上深邃阴鸷的眼便躲的远远的。
狐千裘很是满意的正了正腰带,搭了一个白玉冠,少年英姿勃发朝气蓬勃,脸上笑意盈盈让人忍不住亲近,若不是狐千裘手腕上缠着红色的丝带,白止戈铁定不乐意要发疯了。
“走吧!小爷我今日带你正大光明逛逛醉春楼,让你也见见世面。”
白止戈极力忍耐,双手抱臂将邪剑抱在了怀中,他倒要瞧瞧这个醉春楼的头牌,到底是何模样。
他抬步跟在了狐千裘的身后,闷声问道:“你与那头牌到了何种地步?”
“嗯?什么?”他抬手撩开珠帘时,珠子碰撞清脆的响声掩盖住了白止戈的声音,轻车熟路的已走到了花魁的房门前,白止戈终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踹开了门。
巨大的响声让楼下的宾客不由的望向楼上,在一旁敬酒的小妖回过神来,推着酒杯又塞到了宾客的手中,赔笑道:“公子,这春香楼里时常有不长眼的惹得恩客不快的,咱们啊不管他们!来来来!再喝一杯!”
一段犹如千军万马从平原踏过声势浩大的琵琶声,从屋内传出,转轴拨弦间一阵犹如刀刃刮来的风,直接将他们身后悬空的绸缎撕成碎片,那朱红色的绸缎犹如飞雪簌簌落下,头牌的绝杀亮出手,今日不知哪个倒霉蛋该倒霉了。
白止戈站在门口前纹丝不动,死死盯着屏风后朦胧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我家千裘的姘头?”
里面的人听闻却笑了一声,他怀抱琵琶站起身,身后的衣摆拖在身后,衣服上点缀的鲛人泪变成的珠子,在烛火下星星点点曳着光辉。
“姘头?若只交谈三言两语也算姘头,那本公子也不知要当多少的人姘头了。”
他绕过屏风微微颔首,避开头顶上的珠帘,抬头时露出真容来,白止戈甚是震惊,“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