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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边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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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边镇

午后,梅郁城告辞离开了永王府邸,回到赢剑楼也走起了心思:原来高士谦找永王,是为了告知眼下齐家趁着梅郁城在边地失利的因子,又联合党羽上本章参梅郁城,妄图将她从宣同总镇的位置上拉下来,齐家掌管的北大营更是蠢蠢欲动。虽然本章被承明帝驳回了,但为了平衡各大世家势力,承明帝还是允准了齐家扩充北大营的奏章,按说扩充京卫也没什么,可齐家背后的势力,依旧是承明帝的心头之患……

而这件事,梅郁城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她自然明白是承明帝怕自己自责,才没有提起……

一时烦闷,却也无法,京卫之事一向不是梅家能够插手的,齐家在江陵城那里更是鞭长莫及,梅郁城能做的,就是尽快整饬宣、大一线的兵力,压制住北梁和塔靼,让江陵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思及此处,梅郁城唤过白袍:“告诉厨房准备些好吃食,晚上我陪娘亲用膳,明日一早收拾回宣府。”

白袍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宣府,看旁边细柳上来就要劝的样子,赶快一把薅住:“别多嘴,收拾东西去。”

梅郁城打算动身回宣府的这天,白风展带着人马回到了宣府驻地。这次带回来的宣同铁骑里除了宣府驻扎的,还有新招训的步军,众人入城时便不像身边老兵那般淡然,虽然顾忌军容不敢喧哗顾盼,但大多眼神乱瞟,一时恨不得尽揽边镇壮阔,这其中自然包括花冷云。

白风展一向关注军容,这一幕就落在了他眼中,虽然梅郁城笃信花冷云在边镇待不了多久,白风展却并不这么想,安顿好兵马入城便来找花冷云,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边镇布防和周遭风物。

“单是带我去吗?”花冷云惊喜中带着一丝犹豫,白风展略一思忖就明白他还顾忌着对梅郁城之前立下的“只当一普通将校”的诺言,当下笑道:“当然不是,我还喊上了知止和薛猛,你们是要统领新兵营之人,必须明白整个边镇的构造,还有大营各处布防的特点,才好统合进攻防御。”

听他这么说,花冷云面色突然端肃了起来,白风展难免奇怪,心说他就算是年纪小性子直,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事就不开心吧,却见他一言不发回头就进屋,白风展正愣着,花冷云在帐子里喊了一声:“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哦。”白风展想了想薛猛他们过来也要一会儿,便站在花冷云帐子前看新兵营那边乱糟糟地分配营房,果然没多久就看花冷云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玄色战袍,还套了做工精良,一看就是新制的轻甲。

白风展之前还担心他匆忙入伍,怕是来不及准备兵甲,哪想到他居然都带齐了……

“走吧。”花冷云呼了口气,看到白风展意味深长的眼神,笑了:“平生第一次巡营,哪能穿着便服就出来。”

白风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一拍他肩膀:“行,走了。”

带着纪横戈他们三人巡营的时候,白风展着意看了看他们三人的反应,纪横戈是最有将帅样子的,在各处问的事,都让白风展感觉是问到了点子上,他自己更是说了不少戍防的建议,有些让白风展都觉得豁然明朗,薛猛还是那个性子,一个劲儿地问什么时候出击打北梁,花冷云却反常地安静,只是若有所思的,可说他在走神,偶尔跟纪横戈谈论几句,倒也头头是道,让纪横戈好奇他以前是不是带过兵。

“带过山匪。”花冷云这么逗他,三人哈哈大笑,白风展才算放下点儿心思。

且走且说,四人来到了宣府城墙的最高处,远处北梁人活动的山脉和草场遥遥可望,两侧高山深谷,险峻难攻的城墙,让三人都收敛了笑意,白风展看看他们三人,抬手指了指城墙两端,开口叹道:

“咱们守卫的宣府镇所辖长城东起居庸关,西接大同镇,戍卫着太原、武城等多个我大周重要都府,更重要的是作为京师西北向的屏障,自立国以来就是戍防塔靼和梁军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其中宣府城据险而筑,山峻川狭,自关而入四百里即达京师,是为京城的锁钥之地,自太宗朝以来,历经主帅的外公戚家老帅,梅老侯爷和咱们主帅,可说是三代人殚精竭虑甚至拼上性命戍卫之地,承明以来,镇守大同府的江陵侯府人才凋零,仅剩裴暄将军一人无法兼顾京师防务和大同镇守之职,无奈之下圣上只得敕立宣同都指挥使司,提调之前宣府和大同数个都司各卫所防务,大同并非北梁和塔靼的主要进攻方向,戍防压力并不算大,多年来还算风平浪静。宣府就不同了,几乎年年都有梁军来扣关,十年前梁国东北的部落北梁换了首领,名为拓跋矢勒,其后此人领兵突袭王庭,弑主篡位夺了新任梁王拓跋飞龙的王位和名号,迅速弹压各部,一统梁国各部,改国号梁为北梁,更是穷兵黩武,以攻破宣府镇为目标,不断派兵滋扰、强攻,你们也知道,去岁北梁施展阴谋诡计攻破了宣府镇前方八十里的长雁关,此处已失纵深之利,不得不直面北梁大军,更是让西北侧的塔靼有了偷袭咱们的可能性,故而主帅对夺回长雁一直念念不忘。”

白风展娓娓道来宣府戍防之事,眼睛却一直瞟着身边三人,只见纪横戈远眺长雁关默然不语,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薛猛的手放在城墙上紧紧攥着拳,紧咬的牙关让本就冷硬的颊线更加轮廓分明,花冷云却……

白风展瞟了一眼就赶快收回目光,心说乖乖,怎么讲边事还能把这位说哭了?!

他不明所以,也有些尴尬,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旁边薛猛却也发现了花冷云偷偷抹泪,笑着揶揄他是不是让军师说的话吓哭了,后悔跟来边关,白风展心中好笑,也怕花冷云那性子别再跟薛猛打起来,却不想他抬袖擦了擦眼泪,亦是自嘲一笑:“让薛大哥见笑了,我从小就这样,眼窝子浅,比我姐姐还爱哭……”

纪横戈此时也收回心思看着花冷云:“怀岫你哭什么?”

花冷云深吸了一口气,双臂按在城墙上:“我在想,都说梁人残暴,想来北梁更甚,长雁城的军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心急一时不能打过去将他们救下,想我这些年悠哉恣意,却不知自己的无忧无虑,是因那么多将士边民在边关苦苦奋战戍守,我身在军籍却不思戍边报国,真是白活了一十九年,故而……惭愧悔恨。”

薛猛和纪横戈平素就将他当成个小兄弟,此时听他这么说,便都笑着拍他肩膀解劝勉励,白风展却是愣了愣,又笑世间因缘奇特。

他忘不了梅郁城从昏迷中醒来,挣扎着爬上宣府城楼远眺时说的那句话:“长雁的军民此时定是身入水火,须早做筹谋杀回去!”

人常说“慈不领兵,情不立事”,白风展却只喜欢跟着这样的梅郁城,这也是为什么他也喜欢花冷云,并且一直觉得,他才是自家主帅良配的原因。

“既如此,今夜你带队值守城门吧,我会给你配个有经验的队副。”白风展对着花冷云这么笑说一句,就看他眼睛亮了:

“好嘞!”

白风展让花冷云留下戍守城门虽然是一时起意,却不是没有目的,只不过这目的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小私心,且并不确定就能赶上,不过到底是白衣军师算无遗策,翌日清晨,因错过宿头连夜赶路回到宣城的梅郁城一行透过晨雾渐渐看到城楼上站着的人时,都发觉他与往日有些不同。

亲卫里有些跟花冷云相熟的,此时皆忍不住莞尔,白袍却在看到城楼上那人的瞬间心猛地一沉,小声说了句“坏了。”

她转头看看细柳,只见她眼中也是一片慌乱,拼命朝自己使眼色,白袍却以目色示意她不要出声,又看向梅郁城。

城楼上站得笔直那人虽然嘴角绷着压不住的笑意,倒也顾着军纪,不敢轻举妄动,早有戍守的兵士张罗着为主帅开门,梅郁城于晨曦中看着城楼上那皂衣白袍的身影——虽然明白那是花冷云,心中还是如被利箭攒刺一般,让她想冷静下来对他笑一笑也做不到。

打马入城时,梅郁城好歹沉下了心思,对左右笑道:“许是花百户初入军营不懂,你们可莫学他,素色战袍看着精神,到了战场上可是要成了敌军靶子的……”

白袍听着心疼,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以后,哪怕她从小就得自家郡主起了这个名字,也是从未再穿过白色的战袍了,军师虽然有个“白衣军师”的美名,也只是便装时喜着白色,战袍也是黑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守护着自家主帅心底不能触碰的那道伤痕,却不料今日被花冷云生生撕扯开。

白袍一时有些忿忿,却也明白花冷云定是无心之失,难免埋怨白风展怎么如此大意,给了他这么一件衣服,却不料倒是委屈了自家军师,花冷云这件罩袍,本就是回雁峰上为他准备的,昨夜临时决定由他守关,花小猫怕他入夜寒冷才送到了城楼上,后半夜花冷云担心寒雾侵蚀了战甲就随意披了,连一同值守的兵士们也没注意,谁想到就让梅郁城给看到了。

大家心里揪扯着担心,被担心的那人反倒云淡风轻了,白风展从细柳那里得知了早上那一幕,急火火赶过来解释安抚时,梅郁城却似真无所谓一样地笑着摆摆手:

“前尘旧事若总挂在心里,早就将人压死了,我没有那么想不开,素日不过是想着吃一堑就要长一智,才总叮嘱你们上阵莫要穿得太显眼,怀岫那里你也不要去说,何必拿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束缚他。”

白风展看梅郁城似乎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就没再多说,又议了几句营务就散了。

花冷云在城楼上看到梅郁城回来,心中自然是有几分雀跃的,可他也明白不可擅离岗位的道理,直到午后来了接替的人,才急火火下了城楼打算回营梳洗一下回去看梅郁城——她入城时那个神情总是让他不放心,并自顾认为梅郁城定是又被伤势所扰,草草梳洗后,花小猫捧着一条绛色罩袍迎上来,说军需官来说过,营里他这个品秩穿这个罩甲就好,花冷云也没多想,接过来穿上就出了门。

此时都司府后院寝室内,梅郁城梳洗过饮了杯茶,打算歇一会儿,又在瞟见书案旁甲胄架上那件绣着伏虎纹的白色罩甲袍时心中一紧,忍不住起身上前轻抚上面亮银甲襻,口中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冥冥之中的谁温言软语:

“他们都怕我将他看成你,不过是衣着相似,怎么会呢……若真能将旁人看成你,岂非辱没了你我的情分……”她叹了口气,将那战袍上落着的浮尘抖了抖:“衣裳脏了,改日给你洗洗吧,你放心,大同我守得好好的,长雁城也定会夺回来……”

白袍端着补药走到门口,便听到自家郡主在门内低声喟叹,一时红了眼眶,又放轻脚步离开了,她明白自家郡主不会毫不动容,便琢磨着还是都要叮嘱军师,教花冷云把那身衣服换下来才好。不料想到谁谁就到,听到大门上动静不对,出来看到花冷云只得好好安抚,告诉他一日车马劳顿,自家郡主正在午歇,叮嘱若无军务,谁来了都是明日再请,花冷云不放心也不敢硬闯,抓着白袍再三问清楚了梅郁城只是累了,身体并无大碍,方才悻悻而归。

白袍望着他的背影,无端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虽然乍一看到花冷云今日早间在城楼上那一身儿,自己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可回到都司府仔细想想,正是他的到来,将自家郡主这些年很多一成不变的东西都冲破了,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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