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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交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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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并未让挂心她的人们等待太久,军医的药灌下去不过一刻,她便悠悠睁开了眼睛,看到金冲抱着自己,笑着落下泪来。

金冲胸中仿佛翻搅着一把刀,还拼命扯开一个笑:“柳儿,你已经回来了,安全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不要怕。”

细柳点了点头,开口唤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旁边军医一脸不忍,对梅郁城道:“他们应该是给柳将军灌了哑药……”

梅郁城心中巨恸混着怒火,俯身对细柳道:“丫头,你扛着些,等我们把害你的人押到你面前千刀万剐,你要撑着。”

细柳看看梅郁城,又看看金冲,眼中万般柔情不舍,突然似想到什么,张惶四顾,死死盯着书案那边。

金冲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发慌:“柳儿,你要什么?”细柳张开嘴,拼命想说什么,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还是白袍与她朝夕相处,看清了她的口型:“她要纸笔!”她这么说着,跑到书案那边提笔饱蘸了墨汁,又拿来一张纸,细柳张开嘴,白袍将笔递到她口中,她死死咬着,使出全身力气在白袍擎着的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仇”,金冲早就猜出此事乃是仇无名所为,险些将牙咬断:“柳儿你放心,我定将仇无名的人头给你提来!”

可细柳听了这话,却急得摇了摇头,又奋力写了三横一竖,像个“丰”字,却十分模糊变形,她剧烈咳嗽着,口中喷出血沫,却还死死咬着笔杆。

白袍擎着纸的手都在抖,哭道:“柳儿,可以了,好妹妹……”

梅郁城把住她的手,将纸扶稳:“让她写完。”

细柳好容易止住咳嗽,咬着笔又写了两横,这次很清晰,能看出是个“二”字,可写完这两横,她已经耗光了全部力气,口一松,笔落在地上,细柳伏在金冲怀里痛苦喘息,进而猛烈地咳嗽着,干呕了几下,呕出了沾着血的一颗什么,金冲拿起一看,竟是自己前日送给她的那枚扳指。

金冲低头看着细柳,早已泣不成声,细柳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目光中的生气却渐渐抽离,她努力张口,似是说了句“保重”,金冲托着她的头,俯身亲亲她额角:“已经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答应我要嫁于我的,庚帖我都写好了,你怎能反悔……”

细柳的呼吸慢慢变得清浅,眼中却仍是难舍,梅郁城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低声开口道:“若飞,她已经不在乎婚事了,她只在乎你,你须得让她走得安心……”

金冲闻言心如刀绞,却明白是这个道理,紧紧搂住细柳,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替你永远守着宣同铁骑。”

几乎是听到他这句的一瞬间,细柳眼中的光彩完全散去,她半睁双眸眼睫带泪,唇边浮着一丝笑意,金冲低头亲了亲她沾血的芳唇,泣不成声地呢喃着:“我娘说了,婚期最好定在九月里……嫁妆都不用你操心,你要忙军务嘛……”

梅郁城听不下去了,示意白袍留下关照一下,自己出了先锋营的帐子,明明已是四月初,边关的风却凉得梳骨,梅郁城不知道自己为何哭不出来,她仰头看着铁青色的天,突然想明白了——或许有些恨是眼泪洗不掉的,唯有鲜血,才能荡涤。

来到步军营的营帐,梅郁城看到纪横戈帅案旁的行军床上以素白细布盖了一具尸身,她明白那应该是薛猛,纪横戈抬头看看梅郁城目光所向,上前抱拳道:“主帅,是我让他们将薛兄暂厝此处,他被同袍们带回来的时候,双目未瞑,我想他定是放不下步军营,想与我们一同排布此战。”

“好。”梅郁城点点头没有多说:“我刚刚跟你说,大同军到,开始进攻北梁后军时,你的步军营会代替先锋营,直面北梁骑兵的攻击,而且是百殺骑,你必须挡住三拨以上的攻击而阵营不散,你真的能做到吗?”

纪横戈明白,自家主帅之所以再三向自己确认,必定事关整个战局,他没有一时冲动就立马应下,而是沉吟了一番,在心中再三计算,方才开口:“至少三次,应可确保四次,若主帅需要,步军营会死守到敌五次冲锋过后。”

“好!”梅郁城端肃面色中带着一丝赞许,抬手拍了拍纪横戈的肩膀:“交给你了。”

排布好一切,梅郁城登上瞭敌台,身边就是战鼓和金钲,她取出随身的令旗,俯瞰敌军依然还在调度排布的中军营和后卫营,又看到己方先锋军已经整装完毕——她从未见过金冲这个样子,印象里他只喜欢金红二色,此时却是素甲加身,火红的盔缨也换成了白绢飘飞在脑后,唯有护背旗上的火色玄鸟,昭示着宣同铁骑先锋营的威武。

位于中军之前的步军营,这支数月前才加入宣同铁骑的新兵,却承受了与宣府老兵一样的压力和磨砺,纪横戈立马横戈于环形军阵前——这个阵列曾经抵御了草原上最猛烈的狼群一整夜,梅郁城相信,此时对着前面那群饿狼,他们一样可以剿杀之。

她转头,看到了与自己一起居中调度的白风展,携手数年,梅郁城实是舍不得将这么个烂摊子留给他,可她也明白,唯有白风展能够担起宣府,交给他,她是放心的。

远天黄沙漫卷,梅郁城知道,是大同兵到了,此番解了大同府的后顾之忧,令这支骑兵得以连夜奔袭,直插敌营,这功劳是那个人的。

花怀岫,一个突然闯进她生命里,带来许多感慨的人。

梅郁城收起心思,高扬手中令旗,战鼓擂响,刀剑出鞘,随着大同兵撕开了敌后卫军的营盘,背负着玄鸟旗的宣同铁骑先锋营号角亦鸣响。

北梁中军帐内,拓跋飞龙听着后卫营报上被两万大同兵进攻的消息面色阴沉:“托卡萨那个老狐狸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拦住,就连报讯都不懂吗?!”北梁王不知道的是,此时塔靼王正为走脱了伦达鲁而头疼不已,贺兰堡正是昆仑堡和塔靼王庭通往中原地区的咽喉要道,虽然此时伦达鲁按兵不出,可托卡萨在三万亲信被北梁调走的当下,能做的不过是龟缩在昆仑堡内据守不出罢了。

仇非明见出师不利,生怕自家王上又犯了暴躁的毛病,赶快进言道:“王上!后卫营人马与大同卫差不多,他们还是长途奔袭而至,并不会对后卫营造成太大危害,令他们死守便好。”

“让托卡萨的三万兵马顶上去,凭什么他的过错要死我大梁儿男!”拓跋飞龙一拂袖:“不必说了,随我到前面看看。”

仇非明无奈,只得执行王的命令,心中盼着塔靼那边可别真出了什么乱子,这三万人到底不是亲信,并不好节制。

此时,战鼓三通后,两军的先锋营也发动了攻击,拓跋飞龙站在高台上,远远望着对面的梅郁城,哂笑道:“区区七八万,我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梅郁城令旗挥舞,金冲带着先锋营五千宣同铁骑对着北梁先锋营亮了兵刃,对面百殺骑为首的北梁先锋亦是挥舞着长矛大枪,叫嚣着一路扬尘而来。

宣同铁骑和百殺骑分别是双方最为精锐的骑兵,但也有差异,宣同铁骑乃是轻甲骑兵,来回奔袭灵活,速度也快,百殺骑则依靠纯种强健的北梁马装备成重甲骑兵,从兵士到马匹都被厚厚的铁甲包裹着,与骑兵交手可说是刀枪不入,但速度就比宣同铁骑差了许多,以往多次战斗,双方先锋营拼上时,常常是宣同铁骑走出去大半程才会与百殺骑对上,百殺骑靠冲撞阻挡宣同铁骑的攻势,宣同铁骑则靠游击穿插扰乱敌军阵势,相机取胜,这一对老对手,可说是将对方的路数都摸得差不多了,此时在中军高台观战的仇非明却敏锐地发现,此次宣同铁骑并未率先发起攻势,而是不停穿插变换队列,呐喊鼓噪,看着百殺骑直冲过来。

一旁的北梁王也看到了这一幕,哂笑一声:“即便是梅郁城也怕死啊,才第一战就不敢冲锋了吗?”

仇非明远眺大周军阵,宣同铁骑背后并无甚么重型防御器械,只是平平无奇的一队步兵,若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那个军阵有些奇怪,里外三层的圆形军阵,他还是第一次得见。

“不,不对……梅郁城不会临战怯阵的,那步军定有古怪!”然而,北梁的黑袍军师还是算慢了一步,就在宣同铁骑还差不到五十步就要迎上百殺骑的剧烈冲击时,这支战无不胜的先锋军居然如怯阵一般向两方呈雁翅状迅速躲避,将后面“柔弱”的步军营露给了百殺铁骑。

百殺骑战马一路滚滚而来,到此处早已收不住阵势,仇无名甚至都看到了金冲怨毒目光紧盯着自己,却迅速闪过。

宣同铁骑疾冲过百殺骑两翼,直扑北梁前锋营,如一把巨大剪刀,剪断了北梁前锋营与百殺骑之间的通路,将百殺骑逼入己方主阵。

仇非明见势不妙,马上挥舞令旗改变金鼓,调前锋营向前突出救援,却不料宣府卫左右卫两翼迅速出奇兵,如雁翅般蜂拥而上,协助宣同铁骑将北梁先锋营压住。

北梁虽还有左右卫可调动,但在宣同铁骑高速穿插搏杀下,整个前锋营和左右卫的外围被搅动得支离破碎,一时无法协同突进,宣府兵左右卫营趁机派出盾兵和弓兵配合,向着北梁中军不断放箭,一时双方只能互相放箭砍杀,乱战一团,根本无力援护孤军深入的百殺骑。

仇无名也算久经仗阵,见此情形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顿时心一横,打算以战求生,顿时加快速度,不退反进,向着敌步军营冲去。

纪横戈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哪里肯让他得逞,当下挥舞令旗,圆形军阵最外围五人一组的盾兵蹲伏交叠,擎起盾牌抵挡百殺骑的冲击,靠着合力面前扛住敌军铁蹄,身前被推出长长的一道沟痕,然而,就是这一瞬僵持,给了第二层的钩镰兵以可乘之机,他们凭借每日数千次的练习,于间不容发之际从盾牌兵的缝隙里探出锋利钩镰,对准了百殺骑周身上下唯一未被铁架覆盖的地方——马腿。

如镰刀刈草,锋利的勾镰将百殺骑马前腿齐刷刷砍断,马失前蹄的重甲骑兵向前翻到,正落入钩镰兵旁边的重锤兵击杀范围——刀枪不入的铁甲,到底也是会被铁锤砸弯的,一时落入敌阵的百殺骑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大周步军包围,重锤砸下,满身铠甲行动笨拙的他们失了居高临下的优势,根本无法躲开,一时被砸得肋骨断裂,脑浆迸裂者比比皆是。

第一波冲锋,五千百殺骑几乎去掉一半,仇无名见状不敢再硬撑,发出撤退的指令,打算退入己方军阵,可驳转马头,迎面又撞上了以逸待劳的宣同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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