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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猜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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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海上升起了晚霞,承明帝便让梅郁城和温律回去,二人搭了跳板回到战船上,本来平时到这会儿二人就要各自回仓休息了,今日温律却是一直跟着梅郁城进了她的船舱,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梅郁城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事儿,便让白盏月去船后面看看每日船队报上的公文到了没,待她走后才对温律笑道:“怎么了令宥,有心事?”

温律经过这两年多相处,对梅郁城早已是知无不言,见她动问也不藏着掖着:“郡主……陛下为何每日都叫咱们去御船上啊,只是因为要跟您议事聊天吗?若是那样,怎么每次都让标下陪着呢,白将军可一次都没去过,除了这几日说了说边军的事情,好像陛下也没什么大事儿找我……”

梅郁城猜着她就是想问此事,当下一笑开口:“陛下除了偶有事务要跟我商量之外,的确只是想拘着咱们陪他说话儿,至于为何每次都是你……”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也是我妄揣圣意了,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跟我到御船上去,却因为身体不适差点御前失仪的事情?”

“记得。”温律脸一红:“都是标下太娇气,还要惊动了御医……”

梅郁城笑着摇摇头:“无妨,陛下御下亲和,又何止是御医呢?你是文官,又是女子,不适海上风浪是太寻常的事儿了,但御船比咱们的战船长出将近一半,更是宽的多,在近海稳如平地,你在御船上待着便不会晕得厉害了。”

温律是七窍玲珑之人,经她一点拨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是主帅向陛下提出,替标下周全的吗?”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几日来,标下已经适应好多了,大约……”

“可不是我说的哟。”梅郁城笑了笑:“是陛下的心意,你若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实受了吧,挑明了反倒不好。”

梅郁城的话让温律心中一暖:“是陛下……体恤标下吗?”

“是啊,陛下对他认可的臣子一向如此,不仅信任,更是从心里关怀。”梅郁城笑眯眯地:“这些小事咱们记在心里,在差事上多为他分忧就是了。”

“信任的臣子。”温律重复了一遍梅郁城的话,突然想起在客京华雅间里承明帝的那句“宰辅之人。”心中一阵扑扑乱跳,又不敢挂在脸上,赶快笑着行礼道:“标下明白了,那我晚间将今日陛下说的事情理个章程出来,明日带到御船去吧,后日不就要到登州了吗?”

“好。”梅郁城点点头:“明日咱们大约午后就要回来准备了。”

温律应了就告辞下去,梅郁城看看天色,想着白盏月回来要是没有大事,也该巡视一遍战船安顿值守休息了,不料白盏月却带了个人回来。

看到本该在最后一条船上压阵的裴昭出现在这里,梅郁城感觉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便随便拿了本书递给白盏月:“替我把这个给令宥送去。”

白盏月心领神会出去,梅郁城请裴昭坐了,给他倒了杯茶:“是船队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怎么克襄没有一起来?”

“船队一切正常,是我有事要问你。”裴昭略带生硬的态度让梅郁城有点意外,却没有挂在脸上:“哦,是什么事?”

裴昭似乎也发觉自己这一句出口带着怒意,沉了沉放柔了语气:“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这几日你都在御船上,是有什么不妥吗?怎么陛下总是招你过去?”

梅郁城没多想,只道他是好心关怀自己,便坦然笑道:“陛下心忧国事不想浪费海上的时光,每日都在看带过来的折子,有些事情想找人商议就将我和令宥叫去,许是因为离得近吧。”

她这话已经尽量说得自然不教裴昭起疑心,这几日他们商谈的事情是决不能告诉他的,甚至连白风展她都没有提过半个字,梅郁城有点担心裴昭接下来会问他们议的是什么,那就只能随便编几个不碍事的了……她正思索着应付的话,却不料裴昭突然似笑非笑一挑唇:“出京多少日了,带来的折子早该看完了,陛下怎么还镇日将你拘在船上?即便你是他的宠臣,你到底是个女子,他就不为你的清白着想吗?”

裴昭会说出这一番话,是梅郁城始料未及的,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愣了愣才道:“那御船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伺候茶水的太监宫女出出进进的,我与令宥是白日里过去有什么可妨碍的?再说你一口一个‘他’……”侥是梅郁城沉着自持,也对他的态度感觉非常意外,想了想才压低声音道:“仲显兄,就算是私底下,也不能对陛下如此称呼啊!”

裴昭看着梅郁城似浑然不明白自己意思的样子,想到这七年间一直萦绕心间,时刻折磨着自己的念头,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邪火:“阿薰,你就那么信陛下?你是真的不知当初……”说到这里,他又将话硬生生收回去:“陛下那么多年不立后,不纳妃,却总是将你笼在身边,你真的不知外面风言风语吗?!”

梅郁城这才弄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心中升起一丝薄怒,可想到裴昭这七年来所受的磨折,一时又心软了,抬手拉住他手臂:“仲显兄,话不能这么说,陛下不立后的原因你我都知道,若说避嫌,我身在玉牒也足够了,只是这几年宣府军务吃紧,陛下才招我议事多了些,陛下对我的确多有偏向,可我自己一言一行皆问心无愧,陛下的偏爱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裴昭憋屈之下一时冲口而出,本以为梅郁城会恼,却不料她竟丝毫不在意,还柔声安慰,不知为何,裴昭突然对眼前这个女子生出一丝陌生感,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薰,是会使小性子吃醋不理人的阿薰,也是会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后喊着“二哥哥等等我”的阿薰,怎么现在倒觉得,是自己追不上她的脚步了……

裴昭一时觉得意兴阑珊,又十分挫败,不想再继续细问,不甘心地反手拉住她腕子:“你与陛下是兄妹之情,那你与我呢,也只有兄妹之情?”

梅郁城不知道今天的裴昭是怎么了,但在这件事上,她不想有任何的含混不清,便点了点头:“如今已是兄妹之情,还有敬仰之情。”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裴昭的手也慢慢握紧,握到梅郁城有些吃痛,却也未曾回避他的目光,许久,裴昭终于颓然放手,垂眸自嘲地笑了笑:“不要说敬仰了,我配不上你的敬仰。”说完竟是起身出门,直接跳上小舟走了。

不多时,白盏月走进来,梅郁城看她手中还攥着那本书,挑了挑唇:“你还挺机灵。”

白盏月“嗐”了一声,又试探问道:“郡主,裴将军是怎么了……”

“没事,说了几句闲话……”梅郁城想了想,到底不放心,便让白盏月铺纸磨墨,写了一封书信,叮嘱她明日早晨亲自送去压阵的船上,单独交给白风展,再将他的回信或回话带回来。

白盏月仔细应了,梅郁城才放心出去巡视了一圈,回到船舱内歇下了。

翌日承明帝反常地并未叫梅郁城二人到船上去,至于原因,梅郁城心知肚明,萧禹并不全是他素日所表现出的那么潇洒随性,作为亲信的梅郁城明白,君王的许多不点破,都是源于对自己的信任,而自己也只能以忠心回报,梅郁城想想这样也好,正好趁此时间做好明日登岸的准备,遂将为首的主战船巡视了一圈,又令人传旗语各船整备上报,做完这些,她来到温律的船舱,却见她还在趁着舱内并不明亮的阳光奋笔疾书,旁边写好的奏折已经累了四五本,另一边是厚厚一摞稿纸,梅郁城走过去拿起一看,正是昨日她们与承明帝商议的边军军饷之事,那些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中还累着涂画修改,像是修改了四五遍的样子,温律正在做的,便是将这些手稿工工整整誊抄在奏折上。

梅郁城看她案头还摆着当初承明帝赐给她的那柄宝剑,轻轻叹了口气,温律此时正写下最后一个字,妥善撂笔才起身行礼:“刚刚就看到郡主进来了,可正在写奏折怕不能一气呵成,标下失礼了。”

梅郁城赶快抬手将她扶起:“你我之间哪有那么多虚礼,我是想来告诉你,这些奏折妥善收好,手稿就别留了,今日陛下不会召咱们去御船上,你可以好好整理,待明日靠岸再选个合适的时间呈给陛下。”

温律眨了眨眼睛,虽然很疑惑明明昨天还说今日要再议此事,皇帝怎么变卦了,但她也明白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没多问,梅郁城笑着拍了拍她肩膀:“昨儿熬了通宵吧?”

温律赧然一笑:“没,睡了俩时辰。”

梅郁城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太招人怜了,一会儿吃点东西赶快补补眠,明日还要忙碌靠岸驻跸之事。”

叮嘱完温律,梅郁城出得船舱,见船队已经改了航向,开始往登州卫方向行进,茫茫波涛中一叶小舟顺风而来,船头一人负手而立,海风吹拂下,更显丰姿俊逸。

梅郁城心中一叹:白克襄就是白克襄,告私状都这么光明正大,反而叫人捉摸不透了。

白风展上船来,将帅二人到舱内坐定先议了议翌日登岸戍卫事宜,白风展又是一笑:“昨晚之事主帅可别怪标下,我拦了,没拦住,我又不能跟他动手。”

梅郁城闻言眉梢一挑,这才明白昨日压阵的船上居然差点闹起来,便颔首道:“你做得对,只是我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除了数日不见思念主帅你这一个缘故……标下还曾听闻,久在陆地不曾长时间坐船的人,在海上经历风浪和舱内憋闷的生活,心里便会产生难以自控的烦闷不平,甚至让言行大异于平时,或许裴将军是因为船行几日身心不适吧,这种事儿因人而异,也怪不得他。”

梅郁城虽然明白裴昭定不是因为白风展说的这个缘故,但站在他的角度,也只有这一个解释,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懂裴昭为何会对承明帝亲近自己那么在意,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裴昭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这种不确定感让她有些心烦。

“说起来,主帅有时间还是劝劝裴将军,陛下毕竟是帝王,他再宽容,真计较起来也是雷霆万钧的,裴将军本是立了功回来,陛下正对他器重着,何必为一时之气惹得陛下不悦。”

梅郁城颔首不语,其实这个道理她如何不明白,可眼下的裴昭似乎已经听不进这些劝解了,梅郁城也搞不明白他为何会信那些空穴来风,她觉得等回到京城,自己怕是要与他将一切都摊开细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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