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饥荒（1/2）

寰城郊外，刚下过雨的泥泞路上，上面行人踩着乱七八糟脚印。

一座久未打理的寺庙里跑出来一个短发小女娃，模样看起来五六岁，脸颊有些许开裂，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

她笑容明亮哼着欢快的调子打算去施粥棚为母亲端回白粥，今天娘亲的精神好了许多，想必不久病就好了。

这欢快却跟道路上的人们格格不入。

此时正值饥荒，有无精打采的，也有叫骂连天的，还有因为亲人的逝去痛苦不堪的。

泥泞的路边长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周围的青草植物都已衰败不堪。不是被踩的就是被拔的，只有这一朵小花突兀的立在那。

竟也没人去破坏。

女孩看到了，觉得这花格外好看，便想凑近一点瞧个清楚。

“女娃娃，这个可碰不得！”

小女孩回头一看，是个年过半百的婆婆，身上虽褴褛，却也干净妥帖，只是好似腿脚不好，驻着一根弯曲的杖子。

原以为要受到一阵责骂，没想到婆婆竟笑着问起了她的名字。

女孩扬起脸骄傲的道“我叫楚弥，娘亲都是喊我弥儿。”

“小弥儿，你可知这是精神力凝聚的花，它有可能帮助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度过这一段难挨的时光。”

她有点听不懂，心里想着这是遇上怪婆婆了，匆匆扔下一句还要去给娘亲接粥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老婆婆看着女孩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善意，眼神中渐渐透露出一丝狠厉来。

此时正值清晨，粥棚前面已经排起了极长的队，又多了些城里施粥的老爷夫人们，可城外的流民实在太多，城里已经安置不下。只好在城外搭设大棚，可以让流民暂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乱世就是这样，多活一天就是一天，能撑到灾情结束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等楚弥捧着粥到达庙里时已值晌午，并没有看见娘亲，便把粥放下四处寻找。到了内室，佛像后面传来了娘亲说话的声音，正待唤出声来又听见一男子长叹一声道“安夏，放心，我必会让你们娘两撑过这次灾情。”

随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安夏看见自己女儿却是一愣，拉着女儿的手跨出了门外。

楚弥很是奇怪，从来没见过娘亲这样。待人走了后问“娘亲，那是爹爹吗？”

安夏看着消瘦的女儿，用双手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摸着楚弥的头发“不是”

楚弥心里有太多疑惑，娘亲从来没提及过爹爹的存在，她也从不敢开口问，怕伤了娘亲的心。这次不知道怎的，随口就跟了一句那爹爹去哪了？

娘亲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红晕，就在楚弥快要睡着时娘亲开口道“你爹爹去实现他心中所愿了。”

娘亲口中并没有半点责怪，楚弥却对这素未谋面的爹生不起一分好感，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啥子破愿，要让我跟娘亲受了那么多苦跟白眼。

就这样带着不满嘀咕着睡着了。

深夜的庙里不时传来鼾声，中间闪着微弱的火光，角落的稻草上睡着楚弥和她娘亲，周围还有不少来避难的流民。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声呜咽，好似什么动物受伤了在舔舐自己的伤口，楚弥听到声响揉着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这一看，竟被吓的睡意全无，只见佛像前面蜷缩着一条大蛇，不，这蛇头上还长了角，浑身布满了鳞片，身体却又是透明的。

楚弥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便起身想去看看，越往近越觉得骇然，太大了，成千上万片鳞片都散发着光泽。

大蛇头上还有一个树叶型印记，楚弥不由得伸手去摸了一摸，竟还冒着热气。

吓得急忙跑回去推醒了娘亲，手指向佛像说那里有一条大蛇。

安夏急忙看向佛像，却什么也没看到，以为女儿睡迷糊了说梦话，摸了摸楚弥额头并没有发现发烧，就一把搂进怀里让她快睡觉。

娘亲怎么会看不到呢，明明大蛇就在那里。楚弥再不敢去了，只好偷偷透过娘亲的肩膀看。

过了不久，发现大蛇的眼睛睁开了一点，琥珀色的眼眸十分好看，楚弥有点好奇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一到近前，大蛇突然睁开双眼，一时间庙内金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