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早已爱上了你（1/1）

宋煜正伏在宋沉的身上大力冲撞，宋沉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散了，他将唇抿的死紧生怕泄出那糜乱的闷哼。宋煜怕他咬伤自己，将自己的拇指抵在宋沉的下唇，“皇兄不要咬伤了自己才是。”

宋沉不知道宋煜到底是怎么了，他茫然地看着宋煜，殊不知这般无辜的眼神只会让宋煜更加的变本加厉。宋煜的动作顿了顿，忽地笑出了声。他将宋沉抱的很紧，有力的臂膀箍着宋沉的后颈，他要将宋沉嵌入他的身体。

“皇兄最近清减了许多，北柔没事了，皇兄不必再如此苛待自己。”宋煜知道宋沉日夜礼佛为北柔祈福，他缠上宋沉的一绺乌发绕上手指把玩，发尾卷上指尖又被放开，如此循环往复。

宋沉这才开口，“那也是你的子民。”

宋煜冷哼一声，“皇兄倒是菩萨心肠。”复又像是个顽劣的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皇兄，如果皇兄在朕这个位置会不会是个名垂千古的明君？像父王那样的明君？”

宋沉知道宋煜又在试探自己了，宋沉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难受地哼出声来，“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难受地摇头，雪白的中衣堪堪遮住肚皮。

宋煜趁他不察咬上他的后颈的软肉，宋煜一寸寸折断宋沉的骨头，他要让宋沉变成他最满意的玩具，一个完完全全从里到外按照他的心意打造的玩具。宋煜喜欢在宋沉的身上留下痕迹，他喜欢看宋沉屈辱的样子，那像是他在宋沉的身上打下的烙印，宣示主权的烙印。

宋煜已经想好了，他绝不会让宋沉娶亲，宋沉这辈子只会有他一个，他的皇兄只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宋煜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既然他的皇兄这么忧心北柔，那他干脆在北柔那边松松口算了。北柔始终是千里之外的强敌，这些年他们不知道在北柔身上花费了多少真金白银，布下多少眼线，可是北柔自从胡科耶上任以来始终老实本分。宋煜心中是希望能维持这样微妙的平衡的，只怕有心人在背后拾掇。

他不禁又想起故意刺激宋沉的问题，宋沉那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呢，宋煜静静回想着。大概是害怕和不甘吧，是他抢了宋沉的一切，宋沉是该恨他的。

成然来北柔这么多年，头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事情还得从成然带着不少乌托给她捎来的小玩意儿去找伊索娃开始。成然看着那在襁褓中到如今已经会走会说话的小孩子只觉得神奇不已，伊索娃也喜欢她，时常缠着成然陪他玩不让走，乌托每每得到晚膳的时间去寻成然。

草原上的炊烟升起，像是虚无缥缈的纱。乌托背着夕阳看着成然跟在伊索娃的身后慢慢走着，乌托看着一大一小觉得心都被填满了。他好像渐渐开始明白孩子在一个家中的分量了，看着自己的血脉在庇护下长大也许是种新奇的体验。乌托站在两人的身后静静等着成然发现他，然后等着成然像只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还是伊索娃先发现了乌托，他张口叫了一声，“乌托。”

许是成然这样直呼乌托不知不觉中就被这孩子学了过去，乌托将伊索娃抱起，戳了戳他的鼻尖，“没大没小。”

伊索娃从来不怕乌托，“我才不小呢，以后我要保护成然，我还要娶成然。”

童言无忌，成然被逗得连连失笑。乌托煞有其事地和伊索娃解释道：“成然我的王妃，不是你的，你不能喜欢她。”

伊索娃的小脑袋理解不了乌托的意思，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成然。”

眼看着一大一小就要吵起来，成然连忙制止了这场她到底要嫁给谁的争论。萨日迎着最后的日光匆忙赶来将伊索娃接走了，她朝着乌托和成然稍稍欠身感谢成然对伊索娃的照顾，她还邀请成然改天去她的帐里喝茶。成然点点头，跟着乌托朝着自己的帐中走去。

乌托的掌中带着一层薄茧，成然和他十指相扣两人边说边走，乌托问她，“成然你喜欢小孩子吗？”

成然不疑有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喜欢，怎么了？”

乌托略略皱眉像是做了个十分困难的决定，他的眸子没有一丝杂念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我们也要个孩子吧，如果你喜欢的话。”

成然一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听见乌托这番惊天动地的话。她恼怒地看着乌托，“不要。”

乌托像是诧异成然的回答，他看着成然的耳尖漫上一层胭脂般的红，成然的脸皮太薄了。乌托私心也有点担心孩子会分走成然的爱，既然成然不想生的话那就这样算了吧。

乌托的话让成然像是被人当头棒喝，她又慌又乱，“乌托，你还这么年轻，孩子也不着急的对吧？”

“对对对，现在还不是时候，确实是太着急了。”

成然丢了魂似的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乌托眼睁睁地看着成然朝着他们大帐相反的方向走去，“成然？”

成然猛一抬头，眼中都是慌乱。乌托知道自己太突然了吓到成然了，他指了指他们要走的方向，“成然，你走反了。”

成然慢半拍地“嗯”了一声，眼珠都转的慢了半拍。成然不可谓不慌，她没有做好接受另一个角色的准备。她知道乌托只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她更知道乌托会同意她的想法，但是成然在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没有长大，那份名为“我的孩子”的责任让她害怕。

成然浑浑噩噩地用完晚膳开始坐着发呆，脑子仿佛在不停地思考，这让她感到疲惫。乌托看了两眼手中的兵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书，“成然？”

成然是真的被乌托吓到了，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发现自己想不明白。成然委屈地想要流泪，“乌托，我不想生孩子。”

乌托知道成然被保护的很好，是他不该贸然给成然提起这件事情。他站起身将温暖的手覆在成然的眼睛上，乌托能感受到成然的眼珠在紧张地转动，他放低了声音让自己不要吓到成然他想让她冷静下来。“成然，是我吓到你了，没有人会逼你，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绝不会让你去做。”

成然急促的呼吸渐渐放的平缓，她焦躁的心在乌托的抚慰下渐渐平静。她慢慢开口，“乌托，我害怕，我看见过赫所娜当时的绝望，我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孩子。”

“还有呢？还有什么？成然，说出来，我在这儿呢，我会保护你的。”乌托看着成然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张不了口。

成然也在问自己，一定还有原因的，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她到底是在害怕孩子还是在害怕自己心中的恐惧？

成然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思考着，她拨开重重的雾找到那藏在她心中的恐惧，盘踞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成然幽幽开口，“我害怕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乌托你明白吗？”

乌托的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是了，这就是成然心中的恐惧，她害怕她的孩子不能无忧，她害怕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成然看不见乌托现在的神色，乌托的眼中像是烧着了一把火，烧的他的心都将被火舌席卷。他在这一刻没有感受到成然的爱意，他从未怀疑成然是否真的喜欢他，但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成然。

乌托拿开自己的手，那淡淡的包围着成然嗅觉的皂角香也猝然离开了成然。乌托神色复杂地看了成然一眼，说出的话也像是一声轻叹，“成然，我有的时候真觉得你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公子，他会比我更爱你，也会把你照顾的更好。”

这话是伤人的，乌托曲解了成然的意思。成然张开眼，她没有说话，乌托却无端生出紧张，他在等着成然的回应。

成然快说点什么，成然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相信你是喜欢我的。乌托的心被攥在成然的手中，他在心中大声呼喊着。像是坠河的行人，他等着岸上的人将他救起，那人只能是也只会是成然。

两人静默了半天，乌托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的时候成然终于有了动作，她将乌托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你不能让我喜欢上你又怀疑我的心，乌托，这样不公平。”成然认真地看着乌托。

乌托瞪大了眼睛，他蓦然笑了笑，半是自嘲半是失落，“成然，你不必逗我开心。”

“要我把心剖给你看吗？”成然的眼睛太干净了，乌托能一眼看进成然的眼底，再不疑有他。

“成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乌托将成然抱在怀里，他靠上成然的肩头，“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死心塌地地一次次爱上你。”

成然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乌托听，“我从来没有后悔自己遇见了你，乌托，你不可以质疑我对你的喜欢。”成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乌托，我可能已经爱上了北柔。”

正如我早已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