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狠心（1/2）

沈灵内心的恨意突然上面，冲口讽刺一句。

“他死了，你很快乐，对吧？”

微微抿唇，白史木清静地看着她眸中的恼意。

“我想，我是该当感应快乐的。”

沈灵突地一怒，“你……”

“可我，并不如设想中的快乐。”他打断了她的话，突然文雅地起家走了过来，将她一只死死揪在桌沿的手抓了过来，死死握在掌中，一字一句说得极是稀薄。

“小七，无论你有多恨。他死了，即是死了。你认清现实吧。”

“什么现实？”沈灵凉笑着仰面。

“你的须眉，只能是我。从前是，未来也是。”

他指间的力度加剧，捏得沈灵手指生痛。她历来不知，白史木这种在她眼行家无缚鸡之力的文雅人，气力也会如许大，她一时半会竟是摆脱不开，不由翘起唇角，略带恼意的玩弄。

“狠话谁不会说？皇太孙说得如许嘹亮，那你倒是做给我看啊？有本领，通晓就让皇帝下旨，册封我为太孙妃。否则，你就像一个须眉，摩登点放我离开。”

白史木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眸光深奥无波。

眼前的佳是夏楚，一眉一眼，无一处不是。

可她却又涓滴不像夏楚。她如果是夏楚，怎会云云不顾他的心情？在他影象里的夏楚，无一事不以他为先，他如果是肯多看她一眼，她都会欢乐万分。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现在，她讽刺他，愤恨他，还一门心思维要离开他？他怎能让她如愿。

其时他以为她很傻，确凿如一处可取。

可眼下，他是多有望她再傻辣么一回。

过失，她不是不傻了，而是她的傻，再不是为他。

苦笑一声，他眉眼皆无奈，情绪却比任什么时候候都要来得坚毅，一横心，他扯她过来，重重带入怀里，语气带着浓烈的酒气，低低道，“小七，通晓我便领你去乾清宫……”

“做什么？”

“请旨赐婚。”

“你不是请过旨了？”

“那不一样，通晓必然成。”

“……我只想离开。不新鲜你的名分。”

“我知。如果非这些年的变故，我两个早就结婚了，不会现在，更不会生出这许多的波澜，更不会有白风信……夏楚，过去是我错过了你，但我虽有错，你也有。如果非你的……举动不检点，我也不会把你想得那般不堪，以致于……错过这些年。”

“我的举动不检点？”

沈灵休止挣扎，烦闷地看他。

“我想起来了，你都记不得了。”白史木注视着她点漆普通晶亮的眸，微微一叹，“如许也好，不记得我便不提了，我们从新再来。”

从新再来，世上哪有辣么多从新再来？

沈灵唇角一冷，“行了，不肯说作罢，我也不想听，与你相关的，我都不想听。放开我。”

“小七……让我抱一抱，就抱一抱。”他喘息着，双臂往紧了一收，沈灵气闷不已，用力去推他，他却或是不放，似是压制了许久，牢牢抱住她，突然低下头，唇便要落下来。

沈灵抬手制止住他，撑着他的下巴，声音骤冷。

“你是想我死在这里？”

白史木赤红的眼珠，有一丝苍茫，随即像是清楚了什么，声音喑哑，“小七，你毋庸害怕，宫中虽险，但我定会护你，谁也不能伤你。包含……”迟疑一下，他刚强了声音，“我皇爷爷，他也不能。”

微微弯了弯唇，沈灵突然恬静下来。

“他如果是通晓就要杀我，你怎办？”

……

……

泽秋院里，唐江玉看着抱琴带回一个太医来，只觉彻夜锐意穿的一身华服，满头的珠钗，另有雍容娇媚的打扮都成了一场笑话。

面色一白，她仓促地问：“抱琴，殿下呢？”

抱琴红着眼，委屈地嘟了嘟嘴，“在，在沈小姐那边。”

唐江玉内心生恨，“你没有报告他我病得很重？”

抱琴咬了咬唇，“奴仆说了。”

看她的表情，唐江玉登时灰败了表情，却或是不断念。

“你没把我交给你的木梳带给他？”

抱琴垂着脑壳，当心翼翼地走过来，把袖子里的木梳递上去，趁便压着嗓子把楚茨殿门口的发生的工作据实告之，然后讷讷道：“殿下还说，木梳给了你，你就好生收着，养着病……好好禁足反省，不许出此一步。”

唐江玉眼眶一红，怔了一瞬，嘴皮颤抖了起来。

“小贱人！夏楚这个小贱人……抢我须眉……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颤着声低吼着，她胡乱地哭喊着扯掉了头上的珠花，又猛地一把扯出一根簪子来，披散着头发，赤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扎向身边的一个苏绣软枕。

一下，又一下，她一壁扎一壁骂，神志极是凶狠。

“我扎死你，扎死你个小贱人，让你抢我须眉，让你发贱……”

“侧夫人……”抱琴想要上前阻止，又不敢。

唐江玉宛若魔怔普通，嘴里喃喃地骂着，连续谩骂着夏楚，那颤抖的声音，仿如果一个濒临绝境的女鬼，无能地祈求着世上本无的鬼神，惨恻地无奈，回荡在冷寂的空气中，直到她终于用尽了气力，这才喘着气瘫软下来，半趴在那张美人榻上，哽咽着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