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1/5)
此时王松年依旧难以置信,他案前摆的是桩桩铁证,枢机阁下是刑部实打实的控诉。
贪墨税款灾饷、倒卖私盐、擅毁堤坝、私铸玄铁。随便一样放在寻常官员身上,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他虽自命清高,却不是天真无知。大睢朝堂惯是如此,墙倒众人推,一个人遭了难,其余所以查不出来的罪过便全往他头上推。前两样罪状,王松年知道韩家必然做了,不止韩家,他不信哪个大族没点私下的买卖。可最后两样,以他了解,韩点苍断然不会做,尤其是毁坏堤坝。
来往信件皆有韩点苍私印,更有韩承言在其中斡旋,可谓铁证如山。
“王祭酒,当立刻将绥宁王府全数收监!如此重罪丧心病狂,岂能姑息?!”
“是呀,祭酒当为天下文人做表率!”
刑部尚书与大皇子一唱一和,王松年面沉如水。
“这些证据,源自何处?”
“自是昌和王调查所出啊,”大皇子道,“况且,若事事属实,那这持续两月有余的疫病,定与韩点苍脱不了干系!”
“这么说,既无认证,也无物证?”
“可这往来信件皆是韩王与敬德字迹,有私印为证!”大皇子有些急,“还不足以证实吗?孤也未曾想到,敬德竟做出如此糊涂事啊!”
王松年拿起一本默默参详,方方面面,确无错漏。
但他不信。
“禀诸位大人,镇南将军求见。”
“二位先回吧,容我细看此证据。”
“祭酒……”
“殿下!”王松年扬声,“您与尚书大人莫不是信不过老夫的为人?!”
“先生息怒,”大皇子棱了刑部尚书一眼,赶忙赔不是,“先生最是公正无私,那孤就不多打扰了。”
两人离开时,正好遇上了杨清蘅,她并未卸甲,跟在接引侍从后头不疾不徐。两边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方才各做各的事去。
甩开了大皇子,杨清蘅便再也维持不住悠闲地样子。反正已经进了阁内,杨清蘅带着一身甲奔起来,直冲王松年的上座。
“慢些慢些,你怎么回来了。”王松年被杨清蘅吓了一跳。
“先生,我来问问你,陛下可有派禁军半路拿人?”
“什么?!”王松年大惊,立刻反应过来,“敬德呢?还有顾家那个!可是被带走了?!”
“没有,”杨清蘅摇头,“我亲自送他们回来的,一进城便有刑部等着拿人。半路来的人也确实是禁军。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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