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1/2）

——

背上的冷汗几乎刷地一下流出来，卡卡西立即后撤与人拉开距离。

扉间也顺势收了刀。

事实上，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们千手一族内部也召开过多次作战会议。

在会议上，大家都一致认为森林后方的补给路线十分重要，理应重兵把守，大哥更是直接开口让他过来镇守。虽然主观上更想去前线的主战场，毕竟他还想借这个机会和泉奈一决胜负，但身为家族的二当家，到底该以大局为重，最终还是答应了大哥的提议。

顾问还曾猜测，敌人或许会派人直接过来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因此，二当家在镇守时一定要留意，这一块我们目前还没有打探到任何情报，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敌人到底会采取什么样的形式。”

扉间自然是慎重应下。

而他也是真没想到，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居然会是这个少年，这都是他们第几次不期而遇了？

视线从山坡大石块上的起爆符上一扫而过，扉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你们打算直接炸掉这里？”

两把眼刀嗖嗖飞过来。

卡卡西：“……你这是在正大光明打听我们的作战计划？”

扉间面无表情：“你有得选择吗？”

他们两人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不管是最开始他故意射偏的飞雷神苦无，还是后来的提刀格挡，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收敛了力道，眼前的人怕是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气氛凝固半晌，对面的人忽然开口：“我一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扉间扬了扬眉。

结果下一秒又听这人道：“但这一次事关家族整体利益，我不能辜负。”

一想到队长之前提到的，还有不少同伴为了给他们执行这项任务争取更多的时间，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其他战场上浴血奋战，卡卡西就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指。

“……我的确打不过你，但我还有任务要完成。”

当年的水门班，以带土的牺牲为代价换取了神无毗桥之战的胜利；如果这一次，他的牺牲也同样能换取前线主战场的胜利，那他也无怨无悔。

只是，一想到两个哥哥若是得知了他牺牲的消息……

握着短刀的手指轻微颤抖，但很快又再次坚定，卡卡西抬手迅速开始结印，语气发狠道：“二代目，得罪了！”

##############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敌人交手，且这个敌人的实力还远高于他。

说实话，卡卡西心里完全没底。

二代目毕竟不是初代目，即使对待敌人也奉行怀柔政策。

在他的记忆里，历史上的千手扉间是一个杀伐果决、对待敌人毫不心慈手软、坚决奉行斩草除根的人。

当初在四战战场上，当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二代目表现出来的战斗智商就远超其他人，即便是被旁人评价极为擅长根据战场形势随机应变的自己，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二代目头脑的灵活程度。

那时的他甚至还感叹，难怪连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都能放下矜持，明目张胆地将二代目的话奉为圭臬，崇拜不已。

若是有这样的人作为同盟，的确会感到可靠和安心。

然而，一旦他们立场敌对，卡卡西也同样深知二代目将会成为多么可怕的敌人。

——就像现在。

在两人长达十分钟的近身战斗中，他愣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他已经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但显然还是飞雷神更胜一筹。

——将飞雷神活用到极致有多可怕？

卡卡西想起当年的水门老师是如何凭借这一招在忍界迅速扬名。

而他现在面对的，正是这一招的创始人。

……早知道当年就缠着水门老师把飞雷神学会了。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因正面袭来的长刀而被迫收回思绪。卡卡西翻身跳到半空躲过，与此同时将早已酝酿好的一招发出。

“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赤红的火球带着灼热无比的温度转瞬从天而降，扉间不躲不避，直接结水遁印正面抵挡。

“水遁·水阵壁！”

两股截然不同的对立属性猛烈地撞在一起，周围瞬间产生大量蒸汽，几乎将两人的身形完全吞没。

被这团浓郁至极的纯白蒸汽挡住了视线，扉间下意识警觉，突然右耳捕捉到有利器袭来的声音，条件反射转身防守，却只看到一支尾端挂着起爆符的苦无直直穿透浓雾朝他袭来。

扉间刚想躲开，身后却冷不丁传出一道极为刺耳的电流嘶鸣声，带着利刃般的锋芒毫不犹豫地冲他捅来。

轰！

千鸟捅穿了正对面的大树，刚才还在面前的人影一下子没了影儿。

卡卡西脸色一沉，回头看向身后依旧还未消散的浓雾。

提前一步用飞雷神瞬移出去后，扉间的心情还有些复杂，起爆符没有**，所以苦无只是佯攻，只是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掩盖从背后偷袭他的真实意图。

真是不得了。

扉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上的人，眼底眸光一闪，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接近身攻击。

卡卡西没来得及回防，踉跄了几下堪堪躲过，但凌厉的刀气还是在他的左脸上划出一道细而长的伤口，如蚁虫啃噬般的密密麻麻的痛楚转瞬袭来。

卡卡西倒抽一口冷气，可还没等他喘口气，银白发色的人不知何时又闪现到他的身前，一脸饶有兴致：“声东击西，是谁教你的？”

“你觉得呢？”卡卡西一脚踩上旁边的大石块，以此借力跳到空中，双手再次快速结印，“风遁·大突破！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一回有了风遁的加成，豪火球术的威力陡然上升了一倍不止。

但扉间这次没有使用水遁抵挡，而是直接瞬移出了攻击范围。

站到一棵高达十米的巨树上，他低头望着树下的人，觉得意外，也觉得惊讶。到目前为止，这个孩子已经使出了雷遁、火遁、风遁三种不同的查克拉性质变化，单单这一点而言，就已经比绝大多数的成年人还要优秀了。

他忽然有些好奇了，要是任由这孩子继续成长，将来的他实力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火遁·凤仙火之术！”

铺天盖地的小火球再次冲他袭来，扉间眼神一闪，抬手结印。

前方陡然升起的如巨幕般的水阵壁将袭向他的小火球全数挡住，扉间刚想跳下树，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杀气毫无预兆从他背后逼近，一柄长剑转瞬已袭向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扉间眼皮猛地一跳，直接瞬身躲过。

远远跳出攻击范围后，他才落到地面，脸色不善地瞪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战场，我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泉奈手持长剑，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跟我弟弟天生八字犯冲，卡卡西不过是执行个后方任务，都能碰见你在这儿阴魂不散。”

扉间也出言讽刺：“每一次在战场上都能对上你，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在我面前也是阴魂不散？”

“等会儿再跟你算总账。”泉奈懒得理这个人，转头刚想嘱咐弟弟先离开，这里交给他来断后，却在目光触及对方的一刹那，表情忽的一凝。

半晌，他眨了眨眼。

“卡卡西？”

对面的弟弟冲他弯起眼睛笑。

泉奈嘴角一抽，下一秒直接大笑出声，指着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扉间，眼里话里全是嘲讽：“千手扉间，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聪明呢，跟我弟弟交手这么久，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扉间转头看向对面的银发小孩，后者此时已经站到了泉奈的边上，歪着脑袋跟他对视。

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泉奈可没那好心打算给敌人提示，笑眯眯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你先去把任务完成，你的任务很重要，不能出差错。”

“那前线战场呢？”卡卡西有点犹豫，“你现在在这里，前线不就只剩大哥一个人了？”

“哥哥那边不用担心，除了柱间有点棘手外，千手一族没有人是哥哥的对手。”泉奈拍拍弟弟的肩膀，“你赶紧离开，等会儿打起来我怕顾不上你。”

卡卡西也深知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多半只会拖后腿，嘱咐一句“万事小心”，便噗地一声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不是瞬身术。

扉间脸色顿时一变，那居然只是一个影分身！

泉奈心情十分愉悦，欣赏着对面的人变幻莫测的脸色，习惯性地说上一两句讽刺的话：“真可惜，普通的肉眼就是比不上写轮眼，完全分辨不出影分身和本体有什么区别呢。”说着又摸摸下巴，一脸恶趣味地笑，“被自己开发的术愚弄了一回，不知道你现在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难道要感慨他自己开发的忍术真是便利吗？扉间面无表情。

平心而论，他起初是有点小看那个孩子了，毕竟他们的实力相差太大，后来的战斗如果不是他次次手下留情，卡卡西早**不知多少次了。

但他也的确没有想到那孩子的战斗智商会高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因为轻敌而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是栽在自己开发的忍术上——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孩子是什么时候结了影分身的印，而本体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战场。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扉间扯了扯嘴角，“你们倒是培养出了一个好弟弟。”

小小年纪就懂得在战场上灵活运用兵法给自己创造优势。

这样优秀的应变能力，背后必定少不了家族的培养，更别说那孩子还有两个远近闻名的极为护短的兄长。

“是啊，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卡卡西更好的弟弟了。”泉奈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拢，眼神紧盯对面的人，“如果你足够识趣，以后就离卡卡西远一点。”

扉间冷冷道：“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这次能不能从我的手上活下来。”

泉奈顿时嗤笑出声：“好歹也是你们家族的二当家，你说大话的时候都不会脸红吗？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被我重伤差点翘了辫子，要不是你那哥哥多管闲事，我早在上次就把你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