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

另一边，会议室。

参与这次会议的人员除了宇智波和千手，还有最近新加入村子的其他家族，其中以猿飞一族和志村一族为主要代表。

会议就木叶未来五年的发展作了详细规划，从政*治、经济、军*事到民生，方方面面无所不涉及。

柱间还在会议上提出了开办福利院，以收留战争遗孤。

此外，扉间虽然没有到场，但柱间还是将弟弟之前跟他提议的创办忍者学校的事，在会议上完完整整提出来，从学校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再讲到此乃培养军备有生力量必不可少的一环。

“何况，若是能够将来自不同家族的孩子统一送到学校进行学习，这不仅有利于破除家族之间的嫌隙，对于孩子们的成长也能起巨大作用。”柱间的语气十分诚恳，“所以，大家不妨认真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其他家族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都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没多久，是因为向往木叶所提倡的和平生活才会不远千里举家搬迁过来，眼下最关心的自然是生活问题。

若是连温饱都无法解决，谈何学习？

斑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双手抱臂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认可这个提议，但有几点我要提出来，一是学校开办之后，最低入学年龄是几岁？学制又是几年？二是你又打算教给孩子们什么？”

他的表情相当认真，说出的话也是一针见血。

“恕我直言，柱间，你有没有想过，村子建立之后，若是我们依然需要教不过几岁的孩子拿起武器去杀*人，那我们迎来的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和平，因为和的世界里是不需要孩子踏上战场的。”

“……”柱间顿时噎住。

是啊，他打算教给孩子们什么？难道要继续教他们如何杀*人？

可他创办村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人人都能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吗？若是未来的村子能够进入和平时期，那他何必耗费心思地去培养军备力量？

忍者虽然是依附于战争而存在，但若是想迎来真正的和平，他们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跳出忍者固有的思维界限？

其他家族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颇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

斑将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页，淡淡道：“等你想好要教给孩子们什么东西后，再来提议创办学校的事吧。”

柱间不由摸摸鼻子：“那这件事后面再谈，我们先进入下一个议题。”

……

会议最后足足持续了四个小时。

结束之后，斑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家里，而是去到了一座高度足以俯瞰整个村子的山顶之上。

迎风站在山尖，宽大的衣袖被从四面袭来的风吹得上下翻飞，斑一语不发地眺望着脚下房屋连成一片、已颇具规模的村子，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受。

他应该感到欣慰，因为他们的理想正在实现，但同时又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会如他想象中那般顺利。

族里现在可以接触到村子权力中心的人只有他一个，现在的他既想为村子做些什么，又想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利益。

——他想要的有很多。

可如果族人能安好、村子能发展顺利，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要。

即便村子已经建立，但他依旧想等尘埃落定后，再带着卡卡西离开这里；可如果族人的权利无法得到保证，他如何能走得安心？

斑微微蹙眉。

正烦恼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没想到你在这里。”

斑微愣，回头去看。

“我还以为你早回家去了。”柱间从后面缓缓走近，笑着道，“景色很好吧，从这里望下去。”

斑瞥了一眼已经走他身边的人：“我想我应该告诉过你，我很讨厌别人未经允许就站到我的身后。”

“我总不能从你前面的悬崖爬上来吧。”柱间表情无奈。

“以前比赛垂直攀岩的时候，你不是挺能的吗？”斑双手抱臂，“怎么，长大之后反而不行了？”

柱间有些失笑：“若我们还是小时候，我大概还真能做出这种事，省得你后面还要再骂我一顿。”

斑眉头一扬。

不过，一提起两人小时候的往事，他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那曾是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虽然最后也没能持续多久。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了能让自己的家族获得战争的胜利，他曾抱着无比认真的杀意希望身边的这个人死去；而现在，他们却并肩而立，心平气和地俯瞰着他们共同创建的村子。

这是否也能算得上是世事难料？

“村子需要有个名字。”

柱间突然开口，侧头望向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要不你来起吧。”

斑一愣，语气难得有些迟疑：“你确定让我来取？”

“这也是你创建的村子，怎么就不能你来取了？”柱间鼓励，“说说吧，我还挺想知道你打算给我们共同创建的村子取名为什么呢。”

斑低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到脚边的几片落叶，再俯瞰山脚下生机勃勃、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村子，想了想，提议道：“那叫‘木叶’如何？”

哪知柱间居然大失所望：“这是你随口取的名字吧？听起来真是一点内涵都没有，像是从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套用过来的。”

斑的额角瞬间爆出十字，但他忍了，冷哼道：“那你自己取吧。”

柱间瞄了一眼好友的脸色，挠挠头：“呃，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名字还是蛮不错的，木叶、木叶，听起来就和火很相配。”

“……”斑，“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木可以助火燃得更猛烈。”柱间干咳，“所以村子的首领就叫‘火影’吧。”

斑很记仇地回击：“‘火影’听起来也很随便。”

“不，不，是有寓意的，还是你取的‘木叶’这个名字给了我灵感呢。”柱间笑说，“你想想，树叶飞舞之处，火就能不断燃烧，而火的影子会照亮整个村子，守护木叶长出一轮又一轮新芽。”

闻言，斑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柱间竟然会联想到这么多。

身边的人转头看向他，眼底载满笑意：“你之前不是还问我，若是创办了学校，想要教给孩子们什么东西吗？就在刚刚，我已经想好了。”

斑下意识问：“是什么？”

柱间抬头望着远方的天际线，眼神悠远：“我要教给他们的是守护村子的理念，是可以代代传承的‘火之意志’。”

他回头看向身边似乎有些愣住的好友，声音缓慢却坚定：“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这就是‘火之意志’。”

“……”

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承认，方才他的心底被狠狠触动了。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柱间的下一句话——

“斑，我想你成为火影。”

面前的人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来当火影，而我会辅佐你，直至我们的梦想完全实现。”

这下斑是彻底愣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柱间会对他说这些话，张了张嘴刚想给出回应，但转瞬又想起什么，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瞬时卡住，半晌，叹息道：“……再说吧。”

他还是想在以后带着卡卡西离开木叶，若是现在成了火影，他还怎么去实现用泉奈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心愿？

柱间一愣，脱口问出问：“为什么？”

他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就没想过斑会拒绝。

何况，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好友能成为火影，而他自己亦是心甘情愿当火影辅佐。

可斑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我很高兴，柱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也愿意信任我。”

柱间下意识道：“我当然会无条件信任你。”

斑似乎笑了一下，但笑意未达眼底：“你的确如此，但其他人呢？你以为我没注意到今天开会时，与会的其他家族对我投来的那些视线吗？那可不像是在望着今后同伴的视线。”

柱间顿时眉头微蹙。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

但这一次毕竟是大家首次聚在一起召开会议，他也不好在第一天就冲人发难；何况，当时他看斑的脸色几乎毫无变化，还以为好友并不在意呢。

”当我只是宇智波的族长时，我可以不在乎其他家族对我的看法，只要我的族人信任我就行。”斑抿了抿嘴，“但我若是火影，我就必须要兼顾大家的想法。可我不是你，柱间，我做不到无差别、无条件地接纳所有人。”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柱间忍不住出声打断：“等等！为什么我听着总感觉你好像随时都会离开这里？你不留下来吗？留在我们共同创建的村子里？”

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见状，柱间心下蓦地一沉。

——不回答，是否就代表了默认？

可他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