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又过了大约十秒，估计所有耐心彻底宣布告罄，他看到小狐狸突然表情变得狰狞，张大嘴用力一咬，只听咯嘣一声，那把木制小刷子瞬间被咬断成两半。
卡卡西也是一激灵，差点失手把手里仅剩的半截木棍给丢了出去。
刚想板起脸训斥几句，结果下一秒眼前的小狐狸突然变回原本的体型，一阵飓风猛然刮过，他的视线瞬间天旋地转。
背后是触感硬邦邦的榻榻米，正对面是硕大无比的赤红色兽瞳，此刻正牢牢瞪着他，里面盛满显而易见的怒火。
被一爪子按得动弹不得的卡卡西：……
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喝，就差点被这一变故惊得呛到的斑：……
虽然知道九**绝不会伤害弟弟，但斑还是忍不住开口：“注意你的爪子。”
“我知道。”九**此刻十分牙痒痒，要不是斑还在旁边盯着，它是真想咬这人一口，“你刷个牙这么久，故意整我呢？是不是还想吵架？”
卡卡西眨了眨眼。
九**怒：“说话！”
卡卡西：“你不会把另外半截刷子吞下去了吧？那玩意儿可不兴吃啊。”
九**顿时一噎。
卡卡西眨眨眼，伸出手：“给我。”
九**瞪，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卡卡西也不催，就这么举着手，大有一副你不给我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理解这个动作的涵义后，九**当即龇牙咧嘴。
目睹全程的斑：……
这俩是在吵架吧？他作为监护人，是不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具体的说辞，对面的九**忽然移开了按住弟弟的爪子，一声不吭地缩回小狐狸的体型，张嘴就把刷子吐到地上。
弟弟也十分淡定，弯腰把刷子捡起来，在旁边的水盆里简单清洗几下，拍拍狐狸的脑袋顶：“张嘴。”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九**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斑：……
决定了，以后这俩要是再怎么吵架，他也绝对不会劝说一句。
***
第二天一早，斑带着弟弟去裁缝店量体裁衣。
九**困得不想起床，卡卡西也就由着它了，正好让小狐狸留在旅馆帮忙看行李。
而值得一提的是，去完裁缝店、返回旅馆的路上，他们偶遇了一行装束明显是来自同一家族的人。
和对方擦身而过时，卡卡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留意到弟弟的小动作，斑低声问：“认识？”
卡卡西摇摇头：“他们的眼睛很特别。”
正常人的瞳孔都是有颜色的，而方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那群人，瞳孔却都是极其罕见的白色，这一点很像他记忆中日向一族特有的血继限界。
说起来，日向一族似乎也是在木叶成立之后才加入的吧。
卡卡西若有所思。
所以，他们刚刚其实是跟日向家的人偶然相遇了？
“那是白眼，也是血继限界的一种。”斑显然知道得更多，“就像我们一族的写轮眼，他们的血继限界也和眼睛有关，不过和写轮眼不同的是，白眼这一血继限界是生来就能拥有，且使用起来几乎没有副作用；而我们的写轮眼却需要某种契机才能开启，甚至在开启万花筒后，血亲之间若是不能交换眼睛，身体还会遭到万花筒的反噬。”
乍听之下，似乎白眼的优势要更明显。
但卡卡西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写轮眼更好。”
斑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他这么介绍，弟弟肯定会觉得白眼更好呢。
“理由呢？”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可别跟我说是因为要支持自己的家族，所以就算心里觉得白眼更好，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否认。”
“哪里是昧着良心了，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卡卡西竖起一根手指，“而且有一点，白眼绝对比不上写轮眼。”
斑眉头一扬：“哦？是什么？”
卡卡西认真：“我们的写轮眼可以一直进化至永恒万花筒甚至轮回眼，但白眼不能。”
“那写轮眼进化的代价，你可曾想过？”
“我知道。”卡卡西抿了抿嘴，“但是哥哥，虽然之前村子里有不少人恶意揣测，说我们的写轮眼是世代传承的血脉诅咒，是所有不祥的集合体，是一种凶兆，因为必须要靠牺牲重要的人为代价才能被激发；可即便如此，我也仍然觉得写轮眼对我们家族来说不是一种负担或累赘，而是一种祝福。”
闻言，斑有些愣住，这样的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自他记事以来，还从没人跟他说过他们宇智波家的血继限界是一种祝福，哪怕是希望他开启写轮眼的父亲也不曾。
别说外族人觊觎又忌惮他们的力量，哪怕是本族人，尤其是那些没有觉醒写轮眼或者根本就不是忍者的家族成员，也有不少人内心在惧怕着写轮眼。不然当初他实力猛增时，也不会有人故意在家族内部散布关于他的“**”了。
因此，即使是来自同一家族，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写轮眼。
他本以为在经历过直接开三勾玉的痛苦之后，弟弟也会对写轮眼产生些许抵触，但眼前的人抬眸望着他，眼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笑。
“很意外我会这么想，是不是？”
“……”斑迟疑地点头，忍不住道，“你知道写轮眼的每次进化都必然伴随着极为强烈的负面情绪，尤其是开启万花筒，更是会直面能让人精神崩溃的绝望和痛苦。”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即使这样，你也认为这是一种‘祝福’？”
卡卡西摊手：“话虽如此，但哥哥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
“反过来想？”斑难得疑惑，“什么意思？”
“写轮眼的进化虽然每次都伴随着强烈的负面情绪，但那是因为我们亲眼目睹了重要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吧？”卡卡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以，是因为想要保护重要之人，我们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逼着自己进化出比以前更强的力量。”
斑有些怔怔地望着身边的弟弟。
后者弯起眼睛冲他笑，声音轻轻快快：“能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们获得更强的力量去守护珍视之人，怎么就不能算作是一种祝福了？”
……
写轮眼到底是什么？
斑以前从未认真思考过这种问题。
于他而言，写轮眼是他们家族独有的血继限界，是为旁人所忌惮的对象，是自身力量强大的象征，是实力足以威慑的存在。
但是今天，弟弟的这番话却推翻了他以往不曾怀疑过的全部理念。
——写轮眼的确是一种武器，但也是一种信念。
是每一次进化都必然伴随着的鲜血和泪水。
是愿他们在陷入绝望、苦苦挣扎之时，都能爆发出超越以往的力量去摆脱困境，去拼尽全力守护重要之人。
是一次又一次逼着自己变强，逼着自己去直面所有的痛苦和磨难。
而等你熬过全部的艰难困苦之后，这股力量就会与你彻底融合，从今以后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一想，说写轮眼是一种祝福似乎也挺恰当的？
斑轻笑一声，看着弟弟还望着他的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语气说不出是欣慰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你倒是想得比我周全。”
卡卡西眨眨眼，狡黠一笑：“哥哥以前不会也觉得写轮眼是种桎梏吧？那我算不算是开导了你一次？”
斑顿时失笑，轻轻戳了戳弟弟的额头，双手揣进宽大的袖口之中，慢悠悠地往前走：“走吧，带你去商业街那边逛逛，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
而另一边。
在与衣服背后印着团扇标志的两人擦肩而过时，待对方彻底走远后，日向家最前方的一位青年才放下正在结印的手，低声对身边的族长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日向族长是一位模样沉稳的中年人，闻言点头道：“那团扇标志，那两个人应该是宇智波家的吧？”
“应该错不了。”青年有些迟疑，“恕我直言，族长大人，您真的认为我们全族迁入木叶会是个正确的决定吗？木叶已经有了宇智波一族，他们的血继限界与我们同为眼睛，到时或许会产生不必要的针锋相对。”
“但木叶的确是个好去处。”日向族长不置可否，“何况火影大人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入驻申请，至于宇智波一族，既然以后都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大家就尽量好好相处吧。”
青年人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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