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K.1（1/2）

整理好一切出门的时候已是七点整。花京院典眀在玄关穿上鞋，打开门。屋外下着毛毛细雨。街道上空空荡荡，还没有多少人。

“这么早就要出门了吗？”母亲从会客室走出来，“雨不大，但要在外面呆很久的话还是带把伞好。”

他答应一声，取下一把洋伞。在门口踌躇了一会，他想了想，又从柜里抽出一把折叠伞来。

“我可能傍晚回来，”花京院撑开伞，“中饭在外面吃。陪朋友一起。晚饭如果赶不及就不用留了。”

他踏下台阶，沿着湿漉漉的道路朝商业区走。听得见雨水落在灌木丛里淅淅沥沥的声音。一辆车驶来，溅起一片水花，为了不被波及，花京院靠里站了一会儿，看见街口灰顶屋住着的木下奶奶正巧出门。木下奶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早嘛，典眀君，”她注意到他手上的另一把伞，“雨天真不想出门咯，是要去和谁逛街吗？”

“木下奶奶早。是呢。和朋友有约。”

“小伙子就应该多出去和朋友呆一呆。”

“您说的对。”花京院笑起来。

“这样雨天出门也有个盼头，不像我连买菜都不想去喔。”

“今天木下先生不在家吗？”

“那孩子凌晨才出差回来，舍不得吵醒他啊。”

她扶着拐杖，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敲击声。花京院连忙靠过去搀扶着。

“不用担心我，一把老骨头的毛病。你去赴约。”

“我陪您到菜市场吧。”他坚持说。

“你朋友该等着了，”她拍拍扶着自己的那双手，“以前很少见你出门去和朋友玩，既然起这么早，想必很在意这次约定吧。”

雨下大了，落在水泥地上响起了噼啪噼啪的声音，绽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那我先去了，”花京院直起身，“木下奶奶，您慢慢走，小心路滑。”

“快去吧…”她朝他摆手，低头专注于脚下的路。花京院拿正了伞，拐过转角继续向商业区。雨点沙沙地打着街上种的梧桐的树叶。狗在墙的另一侧吠叫。闻得出槐香、潮湿的栅栏和泥土上湿气的味道。

他应该醒来了吧。花京院想。没醒也没关系，等一等就好。

他穿过一条马路，往下一条街的尽头走。又有认识他的人向他招手说早安，花京院抬头微笑着应答了。他们吧嗒吧嗒地踩着小水洼过去，雨水无差别地落在每个人的伞顶，再从伞面上淌下来。他有些厌倦夹杂在雨声里的交谈，脚步加快了一点点。

这条街走完了。尽头是商业街的十字路口。花京院没停下，直直朝对侧的路去。他又转过一个街角，犹豫了一下，提起脚抖了抖鞋上的水。继续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他有些紧张地等待了一会，微微跺着脚往四周望了望。不久一个男孩便从酒店里飞奔出来，手里握着还没来得及撑开的伞。

“天哪！”林裕介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拉开窗帘，看见你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头发都顾不上梳就下来了。”

他的翘发看起来比昨天更加不羁，后面的头发像是用手随便拢了下就扎了起来。

“你慢慢收拾就可以的，让我等着又没事。因为是我自己自作主张要陪你逛街的嘛。”

“哪有这样的道理。早知道你真的要来我就早点起床了。”林裕介撑起伞来。

花京院拿着另一把伞的手向后缩了缩。林裕介没注意他的举动，用手再拨拨头发，问他：“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一家不错的早餐店。”

“太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沿着花京院走来的街道走去。林裕介在前面绕着小水坑，时不时踮着脚走一段路，很是小心。花京院好笑地看着他。他撇了一眼后面的人脚上的雨鞋，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嘛。你该不会是在骂我笑你！”

“没有！我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才说我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