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1)
字写得七扭八歪,实在是丑不堪言。
但很快,这字边上多了三个字“你是谁”。
少女被当场吓醒,整个人都傻了。她竟能在梦中用纸笔和人沟通。而她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也不知道她是谁。
随着接连几天梦的延续,她才知道住在园子里的人是一位避世的老先生。老先生以为自己遇到了仙人,和她说起了晚年惆怅。老先生年轻时喜欢一个姑娘,可两人因为战乱错过,后来再也没能见到。他终身未娶,却也因腿脚不便,一直没能找到那姑娘。
如今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他恳求少女能帮忙。
少女知道后拉上邻居小哥,就此踏上寻人之旅。
桑晓晓知道投稿肯定不能只写个大纲。她得写个人物介绍,再加上正文一万字左右的内容。这些能让人知道她的故事详情,也能了解她文笔情况。
她洋洋洒洒写了个把小时,墨都加了一回。等人回过神,她正想看看几点了,又发现一个新的痛苦事情:她竟然穷得连个手表都没有。房间里也没有钟。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桑晓晓钢笔一盖,站起身来朝着外头问了一声:“桑达达?胡春?”
桑达达和胡春都没有回答她。这两人忙完自己的活,悄悄回房看过一眼桑晓晓。见桑晓晓在埋头写字,觉得人可能在学习,于是都没有进门打扰。
农村里这么大的孩子如果不学习都是要帮忙干活的。成天干不完的活。喂完家里养的东西还得去田地里晃悠,到了点更是得做饭。
这个点桑家爸妈两个都不在家。桑达达去做饭,胡春也回自家吃饭去了。
桑晓晓听不见声音,娇小姐脾气又上来。她往日都不用喊人,按个铃就有人跑面前来。
“桑达达,胡春!”桑晓晓抬高了声音往外走。
一声讥讽穿透了房子,直刺到桑晓晓的屋子:“哟,这是脾气又见长了呀。活也不干,整日里不知道在折腾点什么。听说考了五分啊这次。”
同样是说考试考五分,这恶意简直是铺面而来,半点不留情面。
桑晓晓听着直皱眉。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敢惹到她头上来了。
外面那讥讽声音的主人根本没打算放过不说话的桑晓晓,继续着:“要我说,学什么,早点结婚生个孩子算了。也算是对的起你这张脸。”
桑晓晓走到门口,总算见到站在门外不远处,一尖酸刻薄面貌的大姐。简直像雕刻家一个不小心削多了面部石头。
她松了口气:“原来你长这样,难怪不敢有脾气。”
这大姐一下子被刺到脸都变了形:“你说什么呢你!”
桑晓晓看着这人这姿态,忽然惊恐发现个大事:“不看你都忘了!我今天起床没洗漱。”
多活一条命,到底给她的震撼太大了点。
她说完话也不理人,转身探索屋子找起卫生间来。
留在门外的大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话分明是说她丑得让人以为早上没打理!这死丫头片子!
她见桑晓晓真就走了,气到跺脚,想着自己还得回去做饭,只能骂咧咧走了人。
第3章这分明是恶霸啊!
桑晓晓完全无视门外大姐,去找卫生间洗漱。
家里的卫生间干净而狭小,挂在墙面上的镜子迷你到只能照一张脸。台面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砌起来的,面上打磨过,颜色杂乱且深得很。水龙头老旧,竟是只有冷水完全没热水的出口。
她的洗漱用品一看就很明显,粉嫩嫩的塑料杯,里面一支塑料牙刷。刷头完全和细软没关系。坚硬度完全是刷鞋的水平。牙膏用了一半,看着土气十足。
“太穷了。”桑晓晓生气拿起牙刷,沾了点牙膏勉强将就用。
将就用的后果,一口泡沫吐出来,里面渗着血丝。
桑晓晓哪受过这种委屈,盯着这口泡沫看了半响,气得眼前直发黑。现下还得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转头洗脸也没洗面奶,梳头的梳子更是当场扯掉她好几根头发。
头皮上残留着头发被拔掉的触感,桑晓晓当场狠狠把梳子拍在台面上。整张脸蛋气得泛红,连带着眼眸子都有了水气。
苦水吞……吞个鬼啊吞!
这日子是一分一秒都熬不下去。
桑晓晓直冲出门:“桑达达!桑——达——达——”
桑达达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声音忙跑出来。他身上裹着厨房里的米香,看向桑晓晓,以为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
见人没事,他放心下来:“叫什么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桑晓晓撇嘴:“这附近最近的出版社在哪里?还有,我要买信封和邮票。这得多少钱?去哪里买?”
桑达达懵了下:“啊?”
桑晓晓着重了一遍:“我要买信封和邮票!还得要纸。”
见这哥哥傻愣愣的,桑晓晓觉得自己迟早得把自己气死,语气里充满不耐:“得誊写了去投稿。不然我一个上午白写了。”
桑达达没想到自家妹妹真是要走大文人路线,一个上午说干就干。他们家里一直让小辈好好念书,就是为了想叫他或者妹妹能够有文化,以后找个好地方上班。
就算投不上,说不定以后也能试着去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