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续）（1/2）

伊莲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夏油杰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盘星教发展成和这里一样的互助会？”

夏油杰向边上笑闹着、看不出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的教会众人偏头示意，“很多被咒术师救下的人，我记得有不少因为精神出了问题的关系。盘星教里有几个主动找过去的就是这样的。”

伊莲懂了他的意思，“你想把这些被救的人集中起来，适当地教导他们一些咒术常识和保护自己的方法是吗？”

五条悟皱眉，出身御三家的他很清楚咒术界一直严守的保密主义——绝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咒灵的存在。

“普通人知道这些，反而会引来极大的恐慌继而让更多的咒灵诞生的哦。”

“这倒不一定，”伊莲摇了摇头，“盘星教以外，也有很多类似的奇怪教派，据说创始人是打败了不可见的妖怪之类的天选之人。但是，数量再多，在社会上也并没有产生过什么骚动不是吗？”

“不愿意相信的人，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家入硝子对此很赞同，“没有亲眼见到，大家都会用各种其他的理论来欺骗自己。”

只是一个盘星教的话，不会在普通人中引起骚动。而如果借着这个名义，将因为咒灵受到过伤害的人聚集起来互相帮助的话，从他们的恐惧中产生的咒灵反而会减少几只也说不定。

五条悟提醒了一句，见其他人心中有数就没再多话。他可不在乎什么规定，更别说和普通人结婚生子的咒术师也不算少见。

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是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的家人们，他们也都多多少少知道咒术界。

这些人在日常生活中想必都抱着某种隐秘的恐惧吧，知道有自己看不见的怪物存在于此世，却偏偏就是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于是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

“你们打算教那些人如何战斗吗？普通人对上咒灵，没有半点胜算，只会白白送死。”

面对家入硝子的疑问，夏油杰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回答道，“只是保护自己的方法而已。我记得天元的修行已经差不多了吧，之前还有辅助监督说现在放帐比以前更轻松了。”

这是五条悟一直在研究的事情，他立马跟上，“这是理所当然的。天元现在的结界可不是完全靠咒力驱动了，几乎一半都是使用的自然之力——”

说着说着，他恍然大悟，“杰，真有你的，这想法不错嘛！”

“什么意思，跟天元的结界有什么关系？”家入硝子还有些不解。

“就是不需要咒力来发动的话，普通人也能靠防御性或者隐蔽性的结界来保护自己，直到咒术师赶到。”

“现在可能还比较困难，毕竟天元还太菜了。但是结合符文来预先灌注一些咒力进去的话，或许能做出普通人也能用的结界。”

“相比起防御性的，还是单纯隐蔽身形更有用吧。防御性的结界，即使是咒术师来施展，对上二级以上的咒灵也只能撑个几分钟而已。”

“伊莲，硝子，快来！大家准备跳舞了哦！”

塞西莉塔的喊声打断了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严肃的话题，四人回头就见她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朝这边挥手。

原来是到了宴会后半段的集体舞时间了。

当然，这里是收留老弱妇孺的教会，跳的舞当然不是贵族们那种有固定舞步和流程的交际舞，而是由擅长乐器的人随性奏乐，跟着欢快的节奏想怎么跳、想和谁一起都可以。

现在这一首歌，不知是谁提议的，所有女士们牵着手围成圈，打算跳集体舞。

“伊莲，我没跳过舞啊。”

家入硝子被伊莲拉过去加入时，凑过去低声说。

“没关系的，想怎么跳都可以。这种集体舞不会很复杂的，你看——”伊莲眼神转向人群中几个头发花白的人，“上年纪的人也会参加哦。”

家入硝子有些僵硬地挽上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的胳膊，另一边是伊莲，而伊莲的身边就是叫她们过来的塞西莉塔。

她正带着肆意的笑容，和伊莲说着什么。现在的她穿着的并不是最常见的射手装束，而是有着大裙摆的棉质长裙。

这样一看，除了头发是微微卷曲的金发以外，塞西莉塔和伊莲的长相真的非常相似。

“塞利，很少看你穿这样累赘的裙子啊。”

“难得和人类玩一会儿，穿这个有什么问题？”

塞西莉塔看了一眼身上的长裙，眼神不由地向自己另一边挽着的少女看去。

“哦，是她送的？上面的刺绣也是自己绣的吧，手艺不错啊。”

伊莲一边跟着欢快的音乐节奏踏步，转身扭腰，一边转头看向塞西莉塔翻飞的裙摆，上面绣着的粉色花朵在乐声中舒展开来。

“那个花，我记得是草药的一种，花香可以防护蚊虫，叶片和根都可以用来做解毒剂。”

因此，它的花语就是——守护。

家入硝子之前一直在用全部的心神控制自己僵直的手脚，努力跟上身边人的动作，幸好咒术师常年锻炼的身体素质让硝子很容易就能做出同样的舞姿。

慢慢地，在被欢笑包围中，她也放松下来享受起音乐的律动，加入了身边人的谈话。

“塞西莉塔救过的人？”

“多半是，而且是一位精通草药的小姐。”

五分钟左右的乐曲结束得很快，下一首是节奏很快的乐曲，体力不够的人都下场了，伊莲连忙拉着塞西莉塔到了角落。

“那位小姐，不介绍我认识吗？你会穿着她送你的裙子，应该关系很好吧。”

塞西莉塔愣了一瞬，“哦，你说塞尔达拜托我照顾的那个小姑娘啊。她人很好，被塞尔达救了之后，送到这边的，后来还在教堂里教其他人辨认草药和简单的使用方法。”

“塞尔达？”

“那个死人脸精灵？”

两声惊呼响起，明显是属于男性的声音。

回过头去，果然是一脸八卦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悟，你的说法也太难听了。”不等伊莲开口，夏油杰率先指责起他的用词。虽然塞尔达每次见到他们几个都是面无表情、很嫌弃的样子，但好歹是伊莲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