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乐（2/2）

“真的，爷爷。小博开车技术不错，但他是业余选手，我是专业队的。我是a本，大客的本子，能开公交车的那种。筹备开‘小菜一碟’的时候，我兼职干过货运，还拉过渣土呢。我开过半挂，11米的那种，那些男的师傅，技术也不见得就比我强！”

茹雪的话让简爷爷惊讶极了。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厉害！那除了做饭，开车，你还有啥爷爷不知道的本领？”

“嗯，我有会计证，是中级的；电工我没考过本儿，但什么零线火线的，我都懂，一般的电工活儿，像接个线，换个灯口，修个咱们民用的闸箱什么的，难不倒我；我还会剪发、烫头；还会……织毛衣，绣花，匝缝纫机！我匝不了西服那么高档次的衣服，可做个裤子啥的，一点没问题。”

在简爷爷面前，茹雪像个活泼的孩子，洋洋得意地说完话，擎等着大人表扬。

简爷爷伸出手拍了拍茹雪的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

“真是个聪明孩子，怪不得小博他们要叫你女状元！”

“咳，那是他们损我呢！是外号！小时候他们几个总损我，欺负我是老坦儿，没见过世面，总干露怯的事。尤其是大盛，最损了！后来我就老坦成精了，厉害了，也总损他们，欺负他们！”

茹雪边说边笑，简爷爷听得也很开心。

“让他们说老坦我挺不服的，可又没法不认。我给您再给您讲个好玩儿的事儿。小博刚买了这个车，我看这座椅颜色这么浅，太容易脏，怕到时候不好清理，就也没跟他商量，自己量了尺寸，匝了一套座椅套。匝得可合适了，比外面店里弄得都好，装上以后服服帖帖的，就跟原装的一样。然后我也没跟他打招呼，就给装上了。结果您猜怎么着？”

茹雪卖了个关子让爷爷猜。

“他嫌土不让装？”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小博上车一看就急了，命令我马上、立刻全部给摘下！还威胁我说，要是再敢给它套上，这车他就不要了。开始我还有点不服气，后来再看看，觉得小博真的没错，我这审美确实不行，真是土家族的！”

爷俩同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车里，飘散在街道上。

马路上清净的让人心惊，城市没了热闹，少了活力，可日子还是要过，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人们即便被关在屋子里，把阳光拒之门外，心里的希望一样在。

2月1日，正月初八。本该上班的日子，但大多数单位还不能复工复产，大多数的人们还要在家里呆着。除了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超市，各大商场、餐厅、影院、ktv等娱乐休闲场所，继续停业。

从疫（口罩）情的控制状况看，学生们按时开学的可能几乎没有，准备网课，是老师和学生们这段时间主要做的事。

“小菜一碟”什么时候能复工，茹雪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这不是让她最上火的事，她着急的是简博的案子该怎么办。

浦律师说的事还能不能顺利进行，要等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惦着千里之外的简博啊。

离开天津以后，浦律师一直和茹雪保持着联系，即便是过年期间，也没中断过。

据浦律师了解，年前检察院对简博做了一次提审。跟浦律师预料的一样，五局的疯狂甩锅给简博带去了不少的麻烦。但浦律师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从贵州回来后对简博工作室所做的细致调查和了解，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推卸责任，构陷他人，是一种非常令人不齿的行为，真金不怕火炼，法律永远会以事实真相为准绳。

信心是有的，但大的环境突然发生变化，实在让人无所适从。疫（口罩）情让所有的工作停滞下来，浦律师也是很上火。

所有提前设计好的方案被迫搁置，因为疫（口罩）情工地全面停工，所有的工人全部撤回，专案组也只能封卷回京，拖后再查。检察院的情况也是如此，所有的审讯工作暂时搁置，检察官们都下沉到基层，参加抗（口罩）疫工作，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都困难。

从来做事雷厉风行的浦律师没了脾气，除了说几句自己都觉得没劲的安慰人的话，也没有别的法子。

从三十到初八，茹雪一天一个青萝卜，每天绞尽脑汁说宽人心的话，让爷爷奶奶放心，也让自己别忘死胡同里钻，就是这样，还是起了一嘴的口疮。

每天最难过的时候，就是晚上从简家的小洋楼回自己的家。茹雪开着简博的车，听着简博爱听的音乐，心就像被炸开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