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1/2）

翌日。

观岚与谢沐阳跑完步练完操，一同并肩坐在廊下歇息，捧着一碗水喝得津津有味。

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和杨美人对她饮食方面的控制，谢沐阳的身体素质也好了许多，肉肉的下巴也冒了点尖。

观岚望了眼天空，雾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她将碗放好，出了慈幼堂门口，在门口接要来学堂的小豆丁们，顺道观察他们今日的状况。

“观先生好！”

“观先生好！”

“先生好！”

每进来一个孩子路过她时都会与她打招呼。

观岚甜甜一笑：“早啊~”

“你们好啊~”

“早~”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观岚去了教室点人数，一个个人喊了名字，却发现少了一个。

“齐炆？齐炆呢？”

底下的小豆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摇摇头。

“不知道呀？”

“张珑家离齐炆家近！”一个小郎君大声说道。

张珑睨了他一眼，他平日就与齐炆不对付，当然也只是他单方面的不对付，他对上观岚看他的眼神撇撇嘴，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

“好啦好啦，我们先上课啦，先生会去让人找的。”

早上是做早操，现在他们已经熟悉了动作，不需要她教，青琴弹着琴，她又让谢沐阳上到前面领着，正好她音乐天赋很不错，让她带头边跳边唱。

这段时日以来，谢沐阳倒是没有刚开始的羞涩和内敛了，也有了自己的小伙伴，倒是开朗了许多。

观岚小偷了个懒，在他们身后坐着看他们。

去齐府找人的小厮还没出门便回来了。

“先生，齐公子来了。”

与齐炆一同进来的还有懒洋洋的静安王，反正没见他给她惹出什么大麻烦，她也乐得他呆在这里，省得有些看不惯她的老先生过来指教。

观岚已经习惯性的将他忽略，她迎向面色苍白的齐炆。

“齐炆今日是睡过头了吗？”观岚蹲下与他平视，柔声问。

“……”

齐炆木着张脸，丝毫没有将她的话听入耳里，仿若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

观岚也不恼，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见他面色真的不好，让他先回教室坐着。

她唤来齐炆的小厮福清，询问他的事。

“齐炆可是着凉了?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福清摇摇头。

“可是心情不好?”

“没有……”福清又摇了摇头，没有把他被齐御史处罚的事说出来，毕竟已是常态，他便自动忽略了，且他并没有觉得齐炆有什么变化他每日都是这一个样子。

观岚蹙眉，本能感受到齐炆的情绪与以往的不一样。虽说他每日都是这般冷淡，不爱说笑，但今日的气压给她的感觉就是和往常不一样。

观岚也没办法从福清身上问出个所以然，只能多留几个心眼，让手下的人多注意一下他。

*

“先生先生！”

观岚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想喝口茶，刚一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的茶杯都未碰到嘴唇，就听见一溜烟小跑的哒哒声和稚嫩焦急的呼喊声。

“……”她眼皮子一跳，未等来人进门她便出了门，走到廊道里，喊住急匆匆跑着的小豆丁。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小心莫要摔了。”观岚皱眉语气严肃的训斥。

“先、先生！”小豆丁小手撑着小短腿，喘着气急忙道，“先生齐炆出血了！”

观岚闻言愕然，步履匆匆地跟着他过去。

“怎么回事？”她抱着这小豆丁一边快走，一边询问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齐炆好像不开心然后他又偷偷爬了那堵墙！”小豆丁现在像是回过了神，回想到那双鲜血淋淋的手就一阵颤栗，“他手流血了，好多血……”

听到他的哭腔，观岚安抚地摸着他的头，脚上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到了现场，那群孩子们被莫熵和周三他们带进了教室，只有受伤的齐炆和围在他身边的一众小厮。

大夫还没来，丹橘正在用常规的药品清理他手上的血迹和伤口。

观岚让那小豆丁回去上课，自己净了手接过丹橘递过来的纱布。

一旁的仆从自觉的退下做自己的活，丹橘等人则是待在不远处，等候吩咐。

观岚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为他包扎好。也亏她当初不知道报什么社团时被舍友拉去了红十字会，她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包扎手法，还有闲心的扎了个蝴蝶结。

“……”

齐炆在见到观岚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当时他心情烦闷，看见那堵让他愉悦的墙就将她的话置于脑后也丝毫不顾及自己手的伤势了，他抿了抿唇，还以为会得到她的大骂，结果却是她安静柔和的为他上药。

齐炆年纪虽小，但也懂得察言观色，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神色，却是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一丝不悦，反倒……反倒是他从未见到的担忧？

观岚自然能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视线，她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直接的逼问。

但她是他的先生，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她柔声问道：“齐炆是不开心吗？”

齐炆摇了摇头，继而沉默。

观岚从他躲闪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开心，他心性虽然比其他孩子成熟，但也终究是个孩子，观岚闻言也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