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1/2）

……买拖鞋？

凌栎惊呆了，这句话之后，她真的被送出了门。

彦湛杉湿漉漉的头发，浑身只有一套家居休闲装，也跟着她出来了。

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按着电梯门等着她进去的时候，凌栎已经开始犹豫了。

电梯门关上，男人站在身旁，酒气还在，身上透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淡淡香气中，凌栎不自觉地在想：外面现在是深秋，一天一降温。大家都戴上了围脖手套，这身衣服就算没问题，还流着水湿漉漉的头发。这么出去，这、什么人都得感冒了吧。

凌栎往后退了一步。

站在狭小的电梯里，只要抬起头，她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看着男人湿漉漉的头发，甚至注意到深色的衣服领子也被打湿了。

打破沉默，她假装去摸手机，“我的手机好像响了。”她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中止买拖鞋这件荒唐的决定。

“高层电梯封闭遮断，很难有信号。”彦湛杉没回头，双手踹在兜里，只沉声回了一句。

凌栎像是说了谎话，被揭穿的小女孩儿，握着没信号的手机，她现在恨不得调上个闹铃。

叮咚。手机真响了。

明明没信号。

凌栎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铃铛。

蓝牙发过来的小铃铛，发信人。

“你——”凌栎咬着下唇，下面的话憋在嘴边。

“还真响了。我听到了。”彦湛杉看着电梯门，光亮的金属门，映着的是他身后的女孩儿，他声音深沉，掩住了嘴角轻轻勾起的一抹微笑。

我今天不要拖鞋，你别出去了。出去会冻感冒的。你的头发那么湿……这些话如果是跟秋爽，她都会说的很自然。不争气的理智总会这个时候在颅骨里告诉凌栎，她还没有关心这个男人的资格。

低头看见手机里摇摇摆摆的小铃铛，她只憋出来了另外几个字，“你耍赖。”

彦湛杉盯着电梯门没回应。

到了一楼，电梯门刚打开，凌栎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一跳，让她差点儿把手机弄掉了。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先别出去，外面冷。凌栎像是被传染了，跟这么个蹦字儿说话的男人在一起，她也只会说半句话了。

手机刚对上耳朵，电话里的声音大的像前台广播，“栎栎，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总算电话联系上了。”

“噢。我、”凌栎转头想去找酒店的名字。

“你不是被唐馆长叫去选染料嘛，然后你去哪儿了呀？我也在缘故咖啡这儿呢。你快来，我有好多事儿要跟你说。”秋爽的大嗓门宛若立体环绕声，如果电梯门口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家也都能听见。

凌栎跟秋爽相处的很简单，如果她不想去，她就会拒绝了。

但现在，虽然她的心，很想去一起买男人嘴里说的那双拖鞋。只是，看见玻璃门外，夜黑了，秋风凛冽，落叶被刮得满天飞……湿着头发一定不行的。

凌栎的想法很简单，她先答应了电话里面的秋爽。

放下了电话，她才转向彦湛杉，勉为其难地苦笑道：“我的闺蜜找我，要不，我们改天再去买拖鞋？”

彦湛杉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凌栎的头顶，好像触碰一只乖巧地停在他脚边的流浪猫。

而他，从来都没碰过猫，很怕揉重了，把小猫吓跑。

他的手轻轻挪开的时候，几乎跟凌栎的发梢起了静电，几缕头发，不舍得一般，缠在他的手上，一起立了起来。

“嗯。”重重一声承诺，再没说别的。

凌栎转过身，头都没回，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快速地跑开了。

因为，害怕一瞬间的犹豫都会让她选择留下来。

她怪自己的没出息，脑子里怎么会还留着那个单耳骷髅耳钉，五指宝石戒指，酒红西装……浪荡无羁的男人。

“栎栎，这里这里，你跑什么呀。”秋爽已经大步迈过来，直接挽上了凌栎的胳膊。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秋爽看了凌栎一眼，直接手背摸上了凌栎的脑门儿。

“你的手这么凉。我没发烧。说吧，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凌栎拉下来了秋爽的手腕。

“栎栎，我现在好激动，心跳加快那种激动，你能懂吗？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秋爽拉着凌栎走在了广场上。

“秋爽，老实交代。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心跳加快，血流澎湃，浑身像打了兴奋剂……她刚刚经历过，自然是知道的。

“也不算喜欢，毕竟才认识不久。但就是很想见他。”秋爽自己说自己的，拖着凌栎越走越快。

“你想见你的那个他，你拖上我干什么呀？走太快了吧。”凌栎小声假装抱怨，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