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1/2）

唐硕没什么废话，也不让茶，直接把凌栎带进了展示厅。

唐硕看见江洋还背着凌栎的画架子，他也没假惺惺客气，直接问他，“江洋，你的事儿，是先办，还是一起看看凌栎的沙画？我今天上午都有空。”

江洋左胳膊骨折，还行动不方便，完全就是被彦湛杉给喊来的，他很随意地笑了笑，“你们聊你们的清明上河图，我上午没事儿，就是个打发时间的闲人。”他根本就是忙的晕头转向，称自己闲人的时候，差点儿咬舌头。

唐硕也不多问，多拿出来了一条作画专用的围裙。

江洋左胳膊不方便，他帮着江洋从头上套上去之后，客气道，“后面我帮你系上。”

同时借给凌栎的那条围裙，他只是放在桌子上，没刻意过去帮忙。

江洋看在眼里，凌栎已经自己扎好了带子。

唐硕准备好了投影仪，“凌栎，15分钟够吗？江洋过来了，正好能帮着一起看看，你先当做正式展示，直接开始一遍行吗？”

“我就是跟着凑数的，别把我算进去。”江洋笑着坐到了一旁，侧面的位置，能看见凌栎的手，也能看见幻灯荧屏。

“行。背景音乐是高山流水。”凌栎拿出来了cd，正准备找音响。

“凌栎，背景音乐先不用了。我想听一下流沙的声音，直接开始吧。”

“唐馆长，好耳朵，能听沙子声呢。”气氛太过严肃了，江洋在旁边打趣了一句。

唐硕板着脸，一句比一句认真，“江洋，你的耳朵比我好，还摸过沙画，既然来了就好好听一下，别拿我打趣。”

气氛严肃的俨然像一场考试。

安安静静的，直接开始了，整整15分钟，凌栎连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时间到了，凌栎只展示了练习时的一半内容，平均10秒钟做一个动态，一分钟展示六个人。

15分钟过去，动起来的有百余人。只让清明上河图上八分之一的人动了起来。

江洋左手不太方便，右掌拍了拍桌子代替鼓掌，啪啦啪啦只有他一个人掌声稀疏。

“凌栎，绝妙啊。这是我长这么大，看过最感动的沙画了，这你是第一个让清明上河图动起来的画师。”

江洋的评语，句句都是绝赞，一双丹凤眼也微微笑着，眼睛里都是感慨。

他说的是实话，顺手悄悄把录像发了微信。

凌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头，等着唐硕的评定。

停了一秒钟，唐硕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是吗？”

“嗯？什么是吗？”一句话把江洋问的有些晕。

唐硕半倚着桌子，招呼着江洋到跟前来，问他，“江洋，你过来。能把右手伸出来吗？”

江洋没太跟上他要干什么，还是把手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干净干练。

“凌栎，你看，这是搞艺术人的手。”唐硕指着江洋的指甲，每一个指甲都修得圆润光滑却短地几乎嵌在肉里。

“凌栎，你的指甲很秀美，自然光润，但是，不适合做沙画。”唐硕一句话先指出了凌栎指甲的问题。

凌栎低头认真看着自己的指甲，江洋一挑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唐硕，你这是何苦。就是几粒沙子的区别，凌栎是个女孩子。”

唐硕没迎合他，继续说道，“不论男女，真正搞艺术，想追求极限，都是极致的。几粒流沙也会影响效果。”唐硕同时伸出来了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手掌里有明显的茧子，但指甲刚刚过半，都修地很短。

凌栎也注意到了，她的指甲里的确存了几颗沙粒，她抬起头，“唐馆长说的有道理，我愿意修指甲。”

把指甲修短，开始会很痛的，江洋蹙眉，“唐硕，你就没有其他有建设性的意见，非得说指甲。凌栎别听他的。”

唐硕没继续说指甲，同时在另一侧墙上打出来了清明上河图的投影。他并没看江洋，只盯着看着沙板，“好，说正题。凌栎，你刚刚这15分钟，一共动了98个人，对吗？”

凌栎捂嘴惊叹，她默默点了点头。一个不差！

唐硕继续发问，“清明上河图上一共812人，记载不同，人数略有偏差，凌栎，我问你。如果给你一个钟头，你这是打算让八百个人都动起来吗？”

“不至于都动起来，一般固定，如果半个钟头的表演，会让四百人动起来。”

唐硕是严肃的，凌栎也一句句回答地严谨。

唐硕的眼睛里好像课上执教鞭的严师，“凌栎，那我想告诉你一个真是的观赏效果。”

“我愿意跟唐馆长请教。”凌栎仰起头，眼睛跟星光一般明亮，满满的都是期待。

“今天我们仨是在讨论，我希望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凌栎，江洋，唐硕，都直呼名字。”唐硕转了下话题。

“唐硕，那你告诉我真实的效果。”凌栎没在这些虚的寒暄上浪费时间。

旁边的江洋没放过唐硕微微勾起唇角的细节。听见凌栎的称呼，他心中别扭。

“真实的效果，前一分钟惊艳全场，后面29分钟，全场昏睡。”唐硕没有一句浮夸。

凌栎练习的很刻苦，无论导师同学，还是看过她展示的其他人，无一不称赞叫绝的，这么辛辣的评价，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