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挑明（1/2）

寄月抬头看着这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一时错愕，眼前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她问他。

祁凌温柔地看着她，认真道：“我是陈昀之的孪生弟弟，祁凌。”

“祁凌……”

寄月茫然摇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与我无关，你和陈昀之有什么关系、包括陈昀之，都再与我无关。”

她在逃避，在自欺欺人。

祁凌耐心劝诱，“不，你认识我，你我共处同一屋檐下近四个月，我们有过亲昵，马上就要成婚，就在刚刚，我们还在写婚书。”

“够了！”

寄月打掉他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站起身来，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青年，“你不也在骗我？”

“是，起初我是骗了你，但后来，我也主动说过了，夫人您不信罢了。”

祁凌面不改色，极尽无赖。

寄月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好啊！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认栽，是我没把你的话当真，你都好心告诉我真相了。”

她恨声质问：“所以你明知道我和他有过旧情，还要假扮他，引诱我？”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祁凌却不会真的傻到去承认，不然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岂不白费？

“我假扮兄长是有苦衷，但并非为了引诱你，小夫人可还记得，初见时我可是竭力同您保持距离，只是后来，每日朝夕相处，”

“我喜欢上了小夫人，想与你订白头之盟，这是出于真心。”

最后一句话令两个人都恍惚了，寄月不敢确定这可是真话，而祁凌，也不敢确信这是否只是为了迷惑她而说的假话。

“你敢说，唇舌相缠时，你没有动心？你其实也对我动了心的，不是吗？”

青年依然屈着一条腿蹲坐在地上，带了些祈求怜惜的意味，仰视着她，一双琉璃眼分外无辜，仿佛被欺骗的人是他。

这眼神叫寄月不自觉心软，但还是无法原谅他的欺骗，他居然顶着陈昀之的身份勾搭她同他……胡天胡地。

一想到自己毫不知情，和旧情人的孪生弟弟胡来，而他偏偏对一切了如指掌，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就涌上来。

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冷眼旁观她一步步沉沦。

这个想法让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她背过身，不去看他这张叫她混乱的脸，“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陈昀之，我对你的依赖、甚至和你……亲吻，都是建立在你是陈昀之的前提下……”

“我以为我是和陈昀之旧情复燃。”

“我知道。”

祁凌敛眸，掩住眼底的阴晦。

“只要能和夫人在一起，把我当成谁都可以，总归我和哥哥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你敢笃定，即便一开始知道我不是哥哥，也能时时分得清么？”

“你……”

寄月不敢置信，他总是万事浑不在意的清傲模样，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错愕间，身后覆上青年颀长的身躯，他揽着她的腰，双手不断收紧，像巨蟒进食前对猎物的缠裹。

这截柳腰真是细，细的过分，他甚至担心，再用力下去，便会把它勒断，但他无法克制，只想让她窒息，想把她和自己紧紧捆绑在一块，长长久久地占有。

“呃……”寄月不由仰头伸长了脖子，痛喘一声，“你，你……放开我。”

他的手总算不再收紧，脸埋在她颈间，唇轻贴着细腻的肌肤，安抚似的轻吻。

“小夫人，求你回头看看我，我不是哥哥，我不会辜负你。”

寄月心里太乱，一会觉得身后裹缠着她的人是和自己日久生情的“未婚夫婿”，一会又回过神来，他只是个陌生人。

连名字都不一定真实，不知根知底，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乱神之际，后脖子一凉，原是他把她的长发拂到一边，温润带着凉意的触感，伴随着钝钝的疼袭来，这人竟拿牙关啃咬她后颈上突出的颈骨，更过分的是他的手……

真是疯得越来越离谱了！

她希图挣脱，然而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仅凭一根手指也能像钉子一样，把她整个人紧紧钉住。

“祁凌……”

像被匕首钉在案板上濒死挣扎的鱼，只要微微一动，就会被扎得一阵战栗。

“嗯……”祁凌声音低哑。

“你、你清醒一些。”她用滚烫的语气说着冷漠的话，“我……并不喜欢你。”

他松开了她，让她转过身来，那本在乞求怜爱的眼中，覆上痛意，有如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你是认真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难道你从未动过心，只是把我当成陈昀之？”

“还是说，你只喜欢陈昀之。”

她冷笑一声，“陈昀之骗了我，过去种种，皆是云烟，我怎可能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