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浴桶（1/2）

“一百两？”

祁凌怒极反笑，将人翻转过来，与自己对视，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晚辈十九年来守身如玉，就值一百两？”

“那二百两……不如你开个价。”寄月将装傻充愣发挥到了极致，只想逃避现实。

“汪寄月。”

祁凌手上的力度加大了，捏得她下巴生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为你没日没夜地骑马从江州赶回来，就因为念着七月初七是你我成婚的日子，你倒好。”

“穿上衣服就不认账！”

他每说一句话，寄月的眼神就越发飘忽，她说了世间所有负心汉都会说的一句话，“事已至此，我很抱歉，你要我如何弥补？”

“跟我走。”祁凌藏起眼底的狡黠。

“走？去哪儿？”寄月茫然地看着他。

这眼神使祁凌有了一种被她依赖的错觉，他伸出食指刮了刮寄月发红的鼻尖，“去江州，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小夫人觉得泾城还有您的容身之处么？”

寄月正是心乱，顾不上去想他为何会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只是摇头，“可人生地不熟的，江州又是个大地方，我害怕。”

“这不是有晚辈么。”祁凌顺势把人揽入怀中，“留在泾城，或者一个人浪迹天涯，就不害怕吗？”

寄月被他说动了，这二十几日里，她连觉都睡不安稳，尤其是张二婶子和李二公子作乱的时候，简直要把她逼入绝境。

“那你让我想想。”她呢喃着。

“好，晚辈等小夫人的回复。”

祁凌见目的达到，也不步步紧追，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将人拦腰抱到床上，“昨夜累着你了，这会天色还早，歇会吧。”

可寄月哪里睡得着？

短短一日里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会整个人还是懵的，疑心是自己在做梦。

“怎么，睡不着？”祁凌就躺在身侧，脑袋撑着手臂盯着她。

“嗯……”寄月点了点头，身上黏糊糊的让人难受，她坐起身，“我去烧个水。”

“歇着别动。”祁凌把她按了回去。

“我去烧水。”

寄月乖乖地躺着不动，他去烧水也好，她能一个人静一静，两人面对面实在是太过尴尬，一看到他，就想起方才那句“我们兄弟二人都被小夫人试了一遭”。

她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祁凌烧完水，刚进门，就看到寄月正把脸埋进枕头里，想也不必想，就知道这保守的姑娘内心正和自己作着斗争。

他在门边静静立了会，姑娘家穿着红色嫁衣，如瀑长发披散在肩头，有几分缠绵。

从前就知道她长了一头好青丝，但这会再看心境大不相同，真是看哪儿哪好看，就连这一头青丝都像是为他而长的。

昨夜的记忆尤新，头一次因为杀戮之外的事让他有了压制生灵的掌控欲，也不尽然，杀戮时他只想摧毁没有怜惜。

但把她压在底下时，他一面想让她折服，一面又忍不住怜惜她的柔弱。

心中柔肠百结，祁凌突然微微笑起来。

*

寄月趴在枕上就快睡着时，忽然感到身后伸过来一双手，要解她的衣襟，一身的酸痛让她害了怕了，当即弹坐起来。

“你、你又要干嘛？”

祁凌仍旧解着她胸前的盘扣，“自然是在服侍小夫人宽衣洗漱。”

说着话的功夫，盘扣又被他解开了一粒，寄月攥紧衣领，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来就好。”

祁凌直起身，看到她连指尖都在发抖，眼底便含了笑，看来是自己把她欺负得太狠了，谁让她实在生得太叫他喜欢，就连孱弱的哭声也无比贴合他的心意。

“昨夜，是晚辈不知节制了。”

他嘴角噙着笑道。

寄月满脸通红，佯装没听到他的话。

她费了好大一番劲，总算把外衫脱下了，身上只剩一件中衣，正要褪下，看到祁凌仍站在边上，低着头嗫嚅道：“你先去忙吧。”

祁凌目光幽邃，忽然一言不发地把她抱了起来，吓得寄月一阵惊呼，小腿在半空乱蹬以示反抗，“你干嘛？”

没有得到回答，转眼间中衣已落在了地上，她被抱到了外间，放入浴桶中，温热的水一触到身上，寄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外间光线亮堂，她此时才看清，自己身上红一片青一片，甚至身上起伏之处、腿根、脚踝和肩头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牙印。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