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相思(1/4)
文墨挡在觉清前面:“孟姑娘,还请注意言辞!”
觉清轻轻抓住文墨的手腕,顺了顺气儿,“有件事我未曾同林妪说——通草花的工艺。二月底安陵城便开始预备上巳的庆典,介时将有花魁游街。我来前问漪房要了信物,可以拜托红袖楼的花魁姑娘穿上云来坊的衣裳”
她抿了抿唇,垂下头:“原本是锦上添花的法子,眼下只能救急了。”
孟令君沉默片刻,语气硬邦邦的:“令君出言不逊,请柳夫人勿要放在心上。今日事杂,柳夫人不妨回客栈歇息。”
觉清心中早已一团乱麻,无力地点点头,倚着文墨离开了。
她没再说话,亦未流泪,默然地坐在马车上。
等到了客栈房间内,文墨担忧道:“小姐,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您那样快就想出了解决的法子,与从前大相径庭了!”
觉清靠着椅背,凄然道:“不,我犯了同样的错误。”
当年周氏学着阿娘的习惯,柔声唤她“晏晏”、为她新手裁衣、每日晚间牵着她的手哄她入睡,抱着她轻轻道:“把我当做阿娘。”
而今的林妪耐心听她抱怨生活中的忙碌、细致地帮她缝补破了的袖口、准备一道道朴实却可口的午膳
“是我错了,文墨,”觉清近乎残忍地道:“我已经没有阿娘了。不会有人像阿娘那般疼爱我,我不该奢求的。我就错在这儿”
“小姐,您别这样说。”文墨没忍住呜咽出声:“您挺过来了,往后在意您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觉清抱着膝,豆大的泪珠静默地坠入地毯:“可是我真的很想阿娘,想到遇见任何一位母亲,我都会代入阿娘的模样。”
文墨忽然起身,从月牙桌上翻出一封信:“姑爷寄来的,昨儿您累得倒床就睡,奴婢忘记给您看了。”
觉清吸了吸鼻子,接过略有厚度的信笺,慢慢撕开。
柳槿和的字迹很隽永,利落中带着他特有的懒散。
从聒噪的徐怀到书局夸夸其谈的《强大人传》、从小茹被燎秃了一块毛到县衙的看门狗竟怀了崽儿,鸡毛蒜皮,絮絮叨叨。觉清笑一会哭一会,直到看见信件末尾,柳槿和笔迹飞扬,问她:银杏已无叶,新芽可与你同至否?
觉清绷不住,扑到文墨身上哭了好一阵,小声地、抽搭地开口:“我有点想他。”
休养一天,觉清梳了高髻,舍去毛茸茸的斗篷,选了袄裙,整个人瞧上去多了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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