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1/2）

莲花楼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有两位恩客在他们楼中包了长房，偶尔听楼里的姑娘说，这位两位恩客都很奇怪。

其中一位不仅从来没有露过面，也没有点过楼里的任何一位姑娘。

另一位每日都包凤锦姑娘的场，且出手阔绰，一时间凤锦姑娘风头更是无双，让很多人艳羡。

这样的话，让她的心里也存了一丝好奇，每次回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向那个房间看一眼，每次都是房门紧闭，只有一次，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瞬即逝。

她对自己心中的猜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觉得她真是疯魔了，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遂不再去想。

凤锦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奇怪，自她一跳成名后，她便总对她不冷不热，她可以理解这样的排挤，也不甚在意，没了再去结交一番的心思。

她这段时日却总会带着伤药帮她涂抹，让她对她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二人的关系，看似好像好了起来，只是凤锦看她的眼神，让她明白并没有。

长相好看是优势，她很清楚自己可以利用这样的优势，但却不能依靠这样的优势，就等和花妈妈约定的这个月一过，便离开。

她在莲花楼跳舞的最后一日，又恰逢翰林院的众人来聚，她在台上远远地便望见了那鹤立于人群中的江上清。

他与这样热闹的场合总是格格不入，一个人低头在桌案上摆弄茶盏，对台上的歌舞像是没有丝毫兴趣。

一曲完毕，她离场回到卧房，凤锦却迎了上来。

“听说你要离开莲花楼了？”凤锦问。

她点了点头道：“对，一月之期已满，已经和花妈妈请辞了，明日便不会来了。”

凤锦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真羡慕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像我自小沦落风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如果想离开，也总会有办法的。”

凤锦对她的话却嗤之以鼻，继续说：“有人护着，自然做什么都有底气。”

她不欲和凤锦争吵，不知她为何说话这般阴阳怪气，只是轻声道了句：“总之，这段时日，还是谢谢你的照顾。”

凤锦也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端起桌上的水，分别倒满，递给她一杯道：“那就以茶代酒，祝我们以后都能得偿所愿吧。”

她接过凤锦递过来的茶水，一口喝掉，有几分不舍地道：“你只要努力过，总能无怨无悔。”

凤锦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端坐在桌前，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她被她看得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身上好像一点点热了起来，脸颊也不自觉地滚烫，带着些怀疑又不敢确定地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凤锦道：“我有个恩客，很喜欢你，但一直近不得你的身，今日听闻你要离开，他想见你一面，我也是受人之托。”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凤锦那平静的脸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她真的有几分害怕了，任她怎么防备，也没有想到同为女子的凤锦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她心中苦笑一声，怪她道德标准实在太高了，不愿带着恶意去揣测一个弱女子。

带着最后的几分期许，对着凤锦道：“同为女子，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凤锦却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费力扶起她无力的身体，继续说：“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我很讨厌你，既然有人给我极高的报酬做这件事，我为什么不做。”

她感到理智在一点点流失，就连凤锦的话听起来都变得迷蒙，她只能紧紧地握着凤锦的手，满是哀求地看着她道：“凤锦姐姐，求求你，别。”

凤锦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扶着她继续往外走，边走边喃喃道：“别怕，这对你而言，也许是个机缘。”

“我不要。”她摇头拒绝道。

凤锦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半托半扛地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想挣脱凤锦，却怎么也挣不脱。

莲花楼中歌舞升平，一派繁华，楼上都是给姑娘和贵客休息用的房间，没人注意到她们的行径。

她有些绝望地被凤锦拖着向前走，对着楼下大喊“救命”。

出口的声音，却是柔柔弱弱，没有几分底气，打不破楼下喧嚣的热闹。

凤锦声音毫无波澜地说：“妹妹听话，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是毫无准备，她们不会听到的。”

她就这样被她推搡到对面的一个房间中，她害怕极了，她奋力地摔掉了桌上的茶盏，去摸地上的碎片，想要唤回几分理智。

凤锦却紧紧地抓着她，不让她得逞，她的身体也因为这样的用力，软软地趴倒在地上，失去了力气。

一切喧嚣声都停了，她头抵着地板，只剩满身的灼热，她强撑着神智，控制着想要撕扯衣裳的冲动。

就在她天人交战想狠狠撞向地板的时候，却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心中一片恶寒，用力挣扎，那人却紧紧地抓着她不放。

然后便听到了江上清温润的声音传进了耳中，他说：“清如别怕，是我。”

这样熟悉的声音，让她觉得又出现幻觉了，挣扎着向地板狠狠地撞了下去。

那人用手护着她的头，小心地将她揽入怀中，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让人安心的淡雅竹香。

让她忍不住又往他怀里蹭了几分，就在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时候，虎口处却被掐得生疼，这样的疼终是换回了她眼底的一丝清明，让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