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却情（9）（1/2）

接下来几天，每次用完饭，明识就被小师妹央求着帮忙熬药，他一开始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得了甚么病，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药材竟然是师尊买来给她补身子的。

好端端的小姑娘，怎么突然要补身子？明识挠了挠头，盯着噼啪燃烧的火堆时，忽地福至心灵——小师妹是姑娘家，女子和男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会来癸水，每月流血一次确实需要好生补一补。

他性格本就温和体贴，想明白这一点便对煎药一事十分上心，有时小九因嫌药汤太过苦涩不愿喝，明识还特有耐心地温声劝着。羡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莫名地有那么丁点儿不是滋味儿。

药材是他买来的，怎么现在看着倒像是明识在关心小九一样？这种委屈不可言说也太过小气，羡修表面上神情淡淡，但在和小九独处监督她抄经书时，心底的不甘和隐约的嫉妒便冒了出来。

它们如同暗夜里的一簇野火，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龌龊与妄念。

“有哪几个师兄心悦于你？”他扣着少女的腰按在膝上，薄唇轻轻擦过她小巧白嫩的耳垂，低声哄问，“小九你，又喜欢哪一个？”

手中的狼毫笔几乎握不住，一滴浓墨颤悠悠许久还是落在了雪白的纸上，晕开一大团墨渍，小九面红耳赤地微微挣扎，小声否认：“没有啊……师兄们对我，只是兄妹之情而已，师尊你、你不要乱说。”

轻轻含住少女的耳垂，羡修低低笑了，“如此甚好。”

小九浑身紧绷，不知师尊今日是受了甚么刺激，不仅在她抄经的时候抱着她，竟然还、还在清醒状态下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她脸颊滚烫一片，低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他，本以为他会就此放开她，却忽地觉得腰上一松。

大掌游移向上，指尖上似乎燃着火苗，激得小九倏地夹紧了双腿。

她一脸惊慌地看向师尊，却只觉眼前一暗，他重重地吻了下来。

气势汹汹，格外贪婪。

小九又惊又羞，竭力克制着不发出甚么奇怪的声音，但师尊今日很不对劲，像是中了邪一般，亲她亲得格外凶猛，没两下便弄得小九气喘吁吁面泛春色，而他则眸光幽深的直盯着她看。

这样直白火热的目光让小九心跳得飞快，慌忙别开眼看向马车外壁的车灯，朱纱罩灯一晃一晃，看得小九眼泛泪光，咬着唇趴伏在羡修肩上。

经书到底没有抄完。

没能在天黑之前进城，明识他们便在一猎户家里落了脚。户主刘猎户是一名青年男子，身材生得高大魁梧，一副美髯衬得他更是英武不凡，他与妻子宋芸娘新婚不久，夫妻两人住在这城外的茅草屋里。

刘猎户把空闲的屋子稍做收拾，因天气炎热便只简单铺了草席，小九单独一间房，明识和师尊一间房。见他们尚未用饭，刘猎户便让妻子去把今天新打的野鸡炖了，又去屋后的小菜园里摘了把新鲜蔬菜，没多时便端出了三菜一汤。

香喷喷的小鸡炖山菇，色泽诱人的清炒蔬菜，汤色浓白的鸡骨汤，刚出锅的黄澄澄的秫米饭，以及一坛自家酿的酒，看得小九禁不住舔了舔唇。

宋芸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道：“酒微菜薄，还请几位道长多多担待。”

羡修淡笑道：“有劳居士。”

他话音未落，明识便自觉地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块银子，恭敬地递到宋芸娘手里，笑嘻嘻道：“多谢宋居士了，这钱请您一定收下，要不然我师父就不让我们用饭了。”说着他还怪模怪样地朝羡修那边瞅了瞅，逗得众人都笑了。

“三位道长，这酒是咱们自家酿的，还在院里桃花树下埋了三年，来您尝尝这味道好不好。”刘猎户嗓门儿大，声音粗噶，明明是说着最寻常不过的话，听起来却有些凶神恶煞。

小九只敢轻轻抿了一小口，只觉火辣辣的，也没品出个甚么特别的滋味儿来。她悄悄打量师尊和师兄，见他们一饮而尽，似乎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见到他们三人的反应，刘猎户却拊掌朗声笑了起来，“敢问道长，这酒味道如何？”

羡修微微收敛神情，道：“恕贫道无知，这酒味道着实有些怪异，不知是何物所酿？”

刘猎户大笑道：“也不怪道长不知，此乃虎鞭酒。”

羡修、明识：“……”

小九则一脸疑惑，很有求知欲地问：“虎鞭是老虎的哪个部位？”

羡修额角抽了抽，低声道：“……小九。”

宋芸娘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连忙打圆场，“哎呀都怪我不好，一个不留神让这冤家拿出了这坛酒来，冒犯了三位道长，还请道长们不要介意。”说着，她旋即去地窖里拎了另外两坛酒过来，“这是今年新酿的梅子酒，酸甜可口，道长们来喝这个。”

她一边给羡修他们倒酒，一边用腰把丈夫给拱到了一旁，这人平日里喜欢开些没分寸的荤素不忌的玩笑也就罢了，怎的在客人面前也不知收敛？

有了宋芸娘在其间周旋，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小九吃得酒足饭饱，满足地揉着小肚子在小院子里散步。师兄和师尊还在跟那个大胡子猎户相谈甚欢，宋芸娘则在厨房洗碗洗筷，她有些无聊，再加上确实有一件事没弄明白，便悄悄跑到芸娘旁边，低声问：“宋居士，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宋芸娘转头对她笑了笑，道：“道姑请说。”

“虎鞭是老虎的哪个部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洗碗的动作倏地一顿，宋芸娘脸颊微热，迟疑道：“就是……老虎的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小九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部位到底有多神秘，需要这样那样地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