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嫦娥小镇（求月票）（1/2）

一九八零年年底，京城已经步入冬季了，外面的地板早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今年怎么这么冷啊？我就在外面待了十分钟而已，腿都冻僵了”

北大数学教研办公室内，埃尔德什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普通话，在门口一边跺脚一边吐槽京城这鬼天气。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昨天天气预报不是说了嘛，昨晚有大暴雪，气温会骤降十到十五度左右，你没准备防寒衣物么？”

办公室内的乔尔斯宾塞，幸灾乐祸地附和道。

他跟埃尔德什是多年的好朋友，当年埃尔德什被那些麦肯锡赶出北美的时候，就是他帮助埃尔德什离开的。

按照当时那些麦肯锡混蛋们的想法，那就是让埃尔德什分文不剩地走出北美，要让他落魄地乞讨着离开。

因此，如果不是乔尔斯宾塞的话，埃尔德什还真有可能遭受这样的非人待遇了。

如今时过境迁，乔尔斯宾塞也没能抵挡埃尔德什的劝说，从北美来到了京城，并且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乔尔斯宾塞之所以那么信任埃尔德什，自然不仅仅只是后者的人品，更是华罗庚、陈国华他们这些人。

四五十年代的时候，华罗庚在北美进行学术访问担任教授时，跟乔尔斯宾塞、埃尔德什他们这些人的关系都非常好。

就算后来回国了，华罗庚也依然跟埃尔德什他们进行书信往来。

结果却是因为这个书信往来的关系，导致埃尔德什就这么被陷害了。

到了六十年代，陈国华迅速崛起，并且将埃尔德什等人给拐骗过来京城这边，特别是六十年代末的时候，陈国华已经登顶全球数学界。

到了这个时候，全球很多顶尖数学家都纷纷跑了过来，都希望能够跟陈国华合作或者接触。

诸如格罗滕迪克、迈克尔阿蒂亚、诺维科夫、汤普逊等人，还有乔尔斯宾塞他们这些早已成名的数学界大佬们，同样来了不少。

可以说，京城之所以那么快速成为全球三大数学中心之一，除了陈国华之外，离不开他本人的强大号召力以及乔尔斯宾塞他们这些人的支持。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乔尔斯宾塞确实喜欢上了这里。

尽管京城有沙尘暴、大暴雪等这样的天气，但依然不能够否认它确实是一座让人流连忘返的城市。

要说京城的优点，那绝对是数不胜数，不提这边充满历史厚重感的人文景观，也不说这边热情好客的街坊邻居，仅仅只是京城美食便让人哈喇子流下来了。

特别是身处美食荒漠的欧美人，他们对中华美食，根本没有半分抵抗力。

大名鼎鼎的满汉全席，过去只有富贵人家才有资格享用的谭家菜，京城烤鸭等等，这些都是京城本土美食，还有不少地方特色美食呢。

就算身处京城，全国八大菜系以及家常菜都能够品尝到。

在这样的一座城市里生活，不管是埃尔德什还是乔尔斯宾塞，都十分满足。

“你以为我像你哦？我可没有那个时间看什么天气预报，反正今天确实冷，我出门前就翻箱倒柜，多穿了几件衣服，还有那件军大衣，但还是不够保暖”

就在埃尔德什嘟囔着的这片刻功夫，他就将军大衣给挂好了，然后火速过来火盆旁边：

“让一让位置，给我烤烤火！”

京城的鬼天气，怎一个冷字了得。

“对了，上周陈教授不是发表了一篇论文嘛，伱看到了吧？”

烤火的间隙，埃尔德什又提起了这件事。

“你说的是哪个陈教授？”乔尔斯宾塞好笑不已：

“陈国华教授也是教授，他儿子陈伟教授也是教授，还有他女儿陈思也是教授哦，他们父子三人也分别在上周发表了一篇论文，所以你到底说的是谁？”

他们老陈家父子三人一起发表论文，确实是学术界的美谈，最近这些天，大家都在聊这件事呢。

在京城这边，或者说放眼全世界，类似陈国华父子三人这样的学术家庭，屈指可数。

特别是陈国华他们父子三人都那么厉害的情况下，确实极为少见。

“当然是陈国华啊，还他的儿子和女儿虽然也很厉害，但是他们的论文跟我最近研究方向不一样好不好？”

埃尔德什没好气地说道，乔尔斯宾塞嘿嘿一笑，点点头，然后静等对方接下来的话。

按照埃尔德什的意思，那就是陈国华既然发起了对霍奇猜想、杨米尔斯理论和NS方程这三道数学题的冲击，肯定是全力以赴地解决。

然而这话是一九六八年从陈国华嘴里说出来的，结果却是没有被兑现这个承诺。

现在都已经是一九八零年年底了，一九八一年都即将到来了。

三大数学问题依然存在，并没有被解决。

埃尔德什也在朝着霍奇猜想这道数学题努力，结果十二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在这上面有什么突出贡献。

相反，他却是解决了跟霍奇猜想相关的其他小问题，还有就是接连培养出了好几位数学天才。

一九一三年出生的埃尔德什，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并不是二十岁，他不可能再有那么充沛的精力，也没办法跟年轻时的大脑相提并论了。

上年纪了，得服老。

因此，过去十二年时间里，他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当然，这也是他不愿意继续漂泊，而是待在京城养老的原因。

毕竟陈国华他们这些人对他确实不错，北大也给了他一个家，让他能够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追求数学真理和培养有天赋的数学天才。

“埃尔德什，你不会以为这些问题是很容易解决的吧？”

乔尔斯宾塞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

“陈国华教授在过去这十多年时间里，到底在干嘛，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几个月前，他就上过电视了，他可是参与了内地航天工程的人，你说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时间来研究这些纯理论的数学研究呢？”

埃尔德什闻言，顿时沉默了半晌。

过了片刻时间，他这才开口说道：

“那我不管，我今年都已经六十七岁了，如果他还不抓紧时间的话，那我就离开京城，他说话不算话可不行”

“那你去跟陈教授说这件事咯，我倒是觉得你努力一把，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在这一两年内完成呢，只不过”

见乔尔斯宾塞说一半不说一半，埃尔德什不由好奇地看着对方。

“你好歹配合一下啊，真是不懂幽默，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对此，埃尔德什懒得搭理对方，他都六十七岁的老人了，可不就是单身了一辈子嘛。

“我想说的是，陈国华是一九四一年出生的，就算他现在能够证明霍奇猜想亦或者是其他顶格的数学问题，他也不可能获得一九八二年的菲尔兹奖了”

听到乔尔斯宾塞的话，埃尔德什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到了陈国华这样的位置，他还需要菲尔兹奖来证明自己么？

说不定是菲尔兹奖为了能够蹭陈国华的名气，强行将菲尔兹奖亦或者是其他特殊奖颁发给陈国华呢。

别说陈国华了，就算是这间办公室的教授，没有哪个需要菲尔兹奖来证明自己。

“不是，保罗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其他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儿子陈伟和陈思？他们两兄妹也是有可能获得下一届菲尔兹奖的呀”

乔尔斯宾塞闻言，顿时马上说道：

“你要知道，父子三人同时获得菲尔兹奖，这绝对是历史记录了”

陈思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凭借一篇关于理解量子可积系统理论背后的代数机制，闻名全球数学界。

可谓是名声大噪！

接着下半年，她又十分高产地连续写出了两篇论文，一篇是给定任意域k上的光滑投影曲线X上秩为n的局部系统E，在X上秩为n的向量束的堆栈上尝试构造一个与E有一定关系的层复。

另一篇论文则是证明了对于有限域上的任意光滑变量X，其行列式有有限阶的不可约l进局部系统的同构类集合不依赖于素数l。

这两篇论文的质量之高也是十分罕见的。

当然，也许会有一些看不得别人好的人会酸一两句：这些论文该不会是他们父亲陈国华帮他们写的吧？

事实上，最有发言权的并不是陈国华，而是格罗滕迪克、埃尔德什他们这些人。

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最清楚，陈思的这三篇论文，绝对是他们自己独立完成的。

也许他们咨询过他们父亲，甚至也咨询过格罗滕迪克他们这些前辈，但他们都十分清楚，陈思也好，陈伟也罢，他们两兄妹绝对是非常有天赋的数学人才。

而且以陈国华的骄傲，也不屑这么干，陈伟和陈思两兄妹也绝对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父亲的科研成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国华最近很忙，亦或者说他一直都挺忙的。

就算在家的时候，那也是帮忙带一带大孙子陈策，或者辅导一下陈曦和陈安两姐弟。

按照乔尔斯宾塞的说法，那么陈国华他们父子三人一起拿到菲尔兹奖，嘶！！！

霎时间，埃尔德什顿时激动不已，这差不多又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呀。

于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火速离开了办公室，他要去催促一下陈国华，让后者抓紧时间完成论文。

等论文出来之后，他会联系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人，让他们帮忙。

此时的陈国华，根本不在京城，而是在大西北，为了修建一座城市而头疼着。

几个月前，也就是夏天那段时间，他就跟张继汉他们这些领导汇报了一下关于嫦娥智能这个项目的事儿。

领导们在开会讨论之后，决定了让陈国华在大西北建造一座城市，用于嫦娥智能安家。

大西北身处内陆腹地之中，不敢说绝对安全，但可以保证不会轻易受到威胁。

而且在荒漠之中建造一座城市，背后所带来的潜在收益，实在是太诱人了。

陈国华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大西北这边选址，他得亲自挑选。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空间戒指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呀。

毕竟那是一个能够装载四点四个鸟巢的巨大空间，如果不利用起来的话，那岂不是真的浪费了？

不提其他的，就算只是每次来这边都运点淡水过来，那也足够了呀。

大西北的荒漠最缺什么？

毫无疑问，自然是水呀，水可是生命之源，有了水，荒漠绿洲就不再是传说。

何况，陈国华还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自然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地‘赤裸上阵’。

于是，从六月中下旬开始选址，到八月底，陈国华飞了将近十次这才确定了在昆仑山脉支脉阿尔金山山脚下，车尔臣河中下游地段选定了位置。

说是车尔臣河下游，实际上是距离这条河最少有八十公里的位置，属于是四不靠的地段。

就这么一个地方，自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非常不好。

但陈国华觉得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才是最好的。

他前前后后在这片地方，倾倒了超过十次水，那是四点四个鸟巢的戒指空间。

四点四个鸟巢也就是三千万立方米，十次的话，那就是三亿立方米。

从九月初开始，以邢志明、陈奇峰、李东祝等人为首的建设兵团就开始进驻这片地区了。

这地方也叫做嫦娥小镇。

有他们这些人承担建设工作，安全等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

饶是如此，陈国华还是每月抽时间来这里一趟，哪怕每次来都最少要花费一天的时间，但他也会都会来一趟。

没办法啊，嫦娥小镇太缺水了，他只能够靠‘愚公移山’的笨办法，来尽可能让这片地方与众不同。

三亿立方米的水，可能无法改变这片区域，但如果是三十亿或者是三百亿，乃至三千亿呢？

原时空的历史上，谷歌公司每年需要消耗两百一十亿升水，相当于全球日饮用水量的四分之一，约等于三十七个高尔夫球的水。

一千升等同于亿立方米，两百一十亿升等同于两百一十万立方米。

那么每次陈国华带来三千万立方米的水，较真起来，真不算少了。

因此，如果是三百亿，乃至是三千亿立方米的水，那么就算这里是塔里木盆地的边缘地带，被这么多水浇灌，也总该发生一些变化了吧？

当然，陈国华不可能一直当搬运工，他肯定需要回归正常的科研节奏当中。

从九月到现在，这个小镇也已经被建设了将近三个月，目前还只是在打地基的阶段。

而最近这段时间，嫦娥小镇也进入了冬季，项目已经开始要停工了。

天气实在太恶劣了，所以暂时只能够封存，等来年再修建了。

不过，即便如此，部分材料还是可以提前拉过来的。

比如一些砖块等等，还有集装箱式的房间以及相关物资可以提前拉过来，储备起来之后，等明年春天开工的时候，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了。

再一次将空间里三千万立方米的水，全部释放出来，陈国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嫦娥小镇。

希望明年开春之后，这里能够变得不一样吧！

“你说什么？”

飞机刚降落在京城郊区基地，陈国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属实是让他惊讶了好一会儿。

电话是陈援朝打过来的，他打算离开北美，返回内地，重新来过。

换句话说，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北美钱多多超市的总裁了。

所以说他的选择自然是陈小默，但杜子晴好像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回来就回来吧，你自己处理好家里的事儿就行。”

陈国华沉默了半晌，这才这般说道。

“小叔，我回来内地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才是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我刚到京城，等下就到家了，回家再说吧。”陈国华没有马上回应，电话那头的陈援朝意外了一下，然后表示在家等前者。

挂断电话之后，陈国华还在想这件事。

就是不知道他如何跟老陈、胡萍姑他们说陈小默这件事的，看来董静雪怕是不会让他上床了吧？

还有就是陈向前他们几兄妹也不知道会如何对待这位‘私生子’呢？

翠花胡同，陈家。

等陈国华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居然还挺和谐的。

两岁多的陈小默被五岁多的陈欣雨牵着，看样子孩子们已经接受了这个弟弟。

胡萍姑和董静雪两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悦，看来应该是被陈援朝说服了呀。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国华这才了解到，原来是组织那边派人过来，找胡萍姑他们谈过话了。

加上陈援朝的坦白，所以这件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至于说杜子晴和杜家，就算是过去了。

反正陈援朝是不可以再离开境内了，甚至往后在内地经商的时候，也都需要谨慎一点。

过段时间之后，陈援朝他们一家将会搬去府学胡同那边的独立四合院居住，算是跟陈国华这边‘划清界限’。

老陈和云婉裳两人倒不会跟过去，而是会继续留在这边。

大概安排说完之后，陈援朝便将话题引向接下来他工作的事儿。

“既然你都回来了，往后就在京城谋生，按照你在国外这么多年经营超市的经验，我建议是你在京城这边再开超市呗.”

沉吟半晌，陈国华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建议。

但陈援朝一听却苦笑了起来，因为他没钱。

“你的钱呢？”陈国华顿时惊讶不已。

要知道，陈援朝当时可是持有钱多多超市百分之二点八的股份呀，这部分股份里面，有百分之五是他的酬劳。

比如去年有一次分红，当时陈援朝拿到手的分红可是一千八百七十八万美金左右。

这笔钱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呀。

“小叔，这钱就不说了”陈援朝苦笑一声，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

他是羞于提此事，如果不是杜子晴的话，他何至于如此狼狈？

讲真的，一开始他是连陈小默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