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秋岁月一梦中（1/2）

听说人在梦境之中没有嗅觉和触觉，她做了一个梦，很漫长的梦，光怪陆离的梦——沉睡在万载寒冰之下，经历了千年的等待，等一朵花开，等一个人来……

她看到湛蓝的苍宇上露出了一只眼睛，好大好大的眼睛。

那只眼睛是冷漠的，蔑视的，嘲讽的，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众生，视他们为蝼蚁。

她又看到一只大手探出了苍宇，就像一个发狂的怨妇撕裂了一袭锦绣华丽的衣裳，就像一个乞丐在臭水沟翻找吃食。

他在世间挥了挥手，天崩了，地裂了，他抓到很多人，像是精挑细选的吃食，很随意的放进了嘴里。

众生都在恐惧，颤栗，他们在祈祷，在央求，无情的大手还是卷走了无数的生灵，就像众生不会聆听蝼蚁的声音。

她又看到了自己，她在废墟上哭泣，流着泪的脸哭的一塌糊涂，满脸的血都被冲涮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像是两道醒目的疤痕，又像是浸在炼狱中的厉鬼。

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在给自己洗脸，喂自己吃的，也许那很普通，也许她曾经不屑一顾，可她现在感觉那双手是那么温暖，那些饭菜是那么可口。

她触摸到了温暖，她嗅到了芳香。

她看到自己在舞剑，冰冷的脸就像手中的剑。

她看到是师尊后面跟着一群孩子，那个小男孩躲在后面探头探脑，待到众人离开之后，他拿出一排元石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到一个少年自苍穹坠落了下来，黑压压一群人围拢了上去，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就像是争抢食物的疯狗，疯狂的叫着，吼着。

她感觉呼吸在停滞，身体在下沉，沉入了岁月里，沉入了大地下，没入了海水里，冻在了寒冰中，一千年的等待，等待着觉醒，等待着那个人。

她已嗅到了花开的味道，她已触摸到了那个人的身体。

没有芬芳，没有温度，唯有死亡带来的腐朽气息，唯有触手可及的彻骨寒意。

盛开的花，仿佛死神之瞳凝视着她，窥视着着整个世界。

归来的人，仿佛死神之唇亲吻着她，嘲笑着整个世界。

恐惧在滋生，像是野草在疯长，淹没了她，吞噬了她。

她感觉自己在坠落，沉沦，幽深的黑暗露出了獠牙，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她的身体在颤栗，她的生命在啜泣，死亡像是一只无形的黑手抓住了她。

她无助的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她抓住的唯有冰冷的回忆，黑暗的记忆。

沉沉的睡意袭上的心头，灵魂仿佛要陷入永寂。

倏然，她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是黑暗中的一缕阳光，她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度。

这是她等待的归人，又仿佛不是，他身上有着熟悉的温暖，又带着陌生的冰冷，他脸上挂着晨曦般的笑容，又像是黑暗中走出的死神。

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睡意却再次袭来。

每一次双眼合上就是一次漫无尽头的长眠，每一次双眼睁开便是一个记忆的轮回。

梦境里谁将她拾起，谁将她丢弃，谁将她埋在岁月里，她不知，她已遗忘，可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回来，拾起梦里的岁月，洗涤埋葬的灵魂，手刃所有的敌人。

……

冰灵族脱胎于水灵族，实力本就极为强悍，更何况如今处在他们的地盘，随着老者一声长啸，整个冰灵族的绝顶高手状若疯狂，全都向着那些追击姜易等人的高手围杀而去。

姜易等人一脸茫然，完全不知冰灵族为何要相助自己，但是他们也顾不得多想，趁此机会直接甩开了前来追击的群敌，而后让天香楼那些不愿离开的弟子下了御风船，他们则调转方向，直奔神荒大陆西方飞去。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大地，一望无垠的冰川蔓延到天尽头，巍峨耸立的冰山插入了苍穹之中，呼啸的狂风席卷在天地之间。

这是北域风光，雪漫穹天，冰封大地，入眼的一切瑰丽而又壮观。

“大长老，风雪这么大，我们不会迷路吧？”

王欣妤和姜易伫立在船头，眺望着无尽的远方，顿觉天地辽阔，生命之渺小，即便是偌大的御风战船也仿若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丫头放心吧，老身多年来几乎踏遍神荒大陆，岂能在风雪中迷路，照此情况，我等只需一日便可抵达八荒大陆边界。”

御风战船在风雪中远航，如同流星划过了苍穹，速度丝毫不减，姜易在船头久久伫立，思索着师尊和瑶天圣境的情况，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行进了数个时辰。

北域的夜色降临的很快，当黑暗完全笼罩大地之时，御风船已不知行进了多少万里。

或许是王欣妤的乌鸦嘴起到了作用，御风船在黑暗和风雪中穿梭了十多个时辰，周围始终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旋涡，而他们不仅没有走出北域地界，甚至根本不曾看到天亮。

“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姜易和所有人一样，都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儿，虽说在北域偶尔也会出现这种连续数日乃至数百日的黑夜，可他们如今仿佛陷在了这个风雪旋涡之中，沿途高山过了一重又一重，却始终徘徊在附近。

“老身也是糊涂了，按照我们行进的速度，如今应该已抵达了八荒大陆的边界。”

“你们在船上呆着，我去四周看看情况！”

天色一片漆黑，御风船又被风雪围困，甚至连他们的神念都无法穿越过去，如此情况，必须有人亲自出去勘察下。

“少主，此事怎可让你涉险！还是老身去吧！”

宁素很担心，毕竟姜易的修为差了他很多，况且这是他们的未来的主人，容不得他去冒险。

“御风船还需要大长老坐镇，本少主命令你保护好大家！”

姜易很坚持，一众长老也只得从命，不过王欣妤定要缠着他一起去。

秦亦菲倒是想呆在这舒适大船上，可神凤蛋片刻都不想离开姜易，于是三人一蛋乘坐着王欣妤的小飞舟脱离了御风船，向着风雪旋涡之外疾飞了过去。

小飞舟的速度极快，姜易等人抵达了旋涡的边缘，回首看时，御风船完全处在一个风眼之中。

“旋涡边缘风雪尤为猛烈，你们两个一定要当心！”

姜易提醒之时，小飞舟已然一头扎进了疯狂旋转的风雪之中，而与此同时，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扭曲的时空，眼前出现了各种纷繁可怕的画面。

他们看到了无穷无尽地的尸体从天上坠落，鲜血汇成的河流从天空横亘而过。

他们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星辰陨落，汇成了一条条灿烂的星河，照亮了整个宇宙。

他们看到了汹涌奔腾的河水倒流长天，直入苍穹，看到了一座座大陆在坍塌崩裂。

他们看到了纵横苍宇的神兵在交锋，无数生灵在惊呼哀嚎，身体突然炸开化为了飞灰。

“啊！我的眼睛好痛！我要瞎了！”

“你是不是傻！你不会闭上眼吗！”

秦亦菲刚埋汰了小丫头一句，忽然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我的头好痛！要炸开了！”

“你是不是傻！你不会把头砍掉吗！”

“你们两个还吵呢！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

无数的画面，令人恐惧到无法想象的场景，仿佛整个宇宙都陷入了毁灭，他们的双眼在刺痛，神魂在刺痛，头颅仿佛要炸开一般，纵使他们已将七窍完全封住，却还是承受不了那种无法抗拒的折磨。

终于，他们彻底昏死了过去。

……

瑶天圣境。

姜易等数十万弟子伫立在紫宸殿前，极目遥望，只见虚空中倏然出现了一辆庞大而奢华的辇车，其周身流光溢彩，绽放着灿烂的神辉，流淌着神秘的秩序法则，萦绕着浩瀚的混沌气息，就仿若自仙阙神阁中降临一般，令人不由的心生敬畏。

拉着辇车的是十二只实力恐怖的夫诸，它们通体雪白，足踏蓝色的神光，每一只都长达十几丈，看上去非常神俊，当然，更可怕的是它们迫人的气息，单是浑身散发的可怕威压，就使得瑶天圣境数十万的高手浑身发寒，忍不住要匍匐在地。

姜易知道来者是何人，她们正是十二位太阴神女，此番挑战瑶天圣境的最强对手！

“我等不愿以大欺小，此战诸位若肯认输，可免性命之忧。”一道天籁般的声音从辇车中传出，未见其人，便能感受到那等超凡脱俗的风姿。

“仙子好大的口气，本公子不才，愿以一己之力，领教下诸位仙子的实力！”

姜易轻笑，顿时惹得魔嬑等人不高兴了，她的蛾眉微蹙，冷声道：“对付她们，何劳师弟亲自出手，此战交给我们姐妹即可！”

“既然如此，我观你等资质甚好，模样极佳，若是输与本宫，那便留在身边做个丫鬟吧！”辇车中又传出了一道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可在魔嬑等人看来却太过嚣张了。

“很好！若是你们输了，也要留在我们姐妹身边做丫鬟！”

舞嫙冷哼，什么人嘛，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要知道他们纵横八荒，征战古今诸天，遇到的盖世高手不知凡几，还从未有人敢以如此姿态来轻视他们。

“一言为定！那就让我们姐妹来见识下八荒大陆的少年天骄吧！”

辇车的帘子掀开，十二道神光从中飞出，落在了神话擂台之上。

众人细看之时，却是十二位国色倾城的绝世佳人。

她们半挽着发髻，上面插着金步摇，身上穿着白色的宫装长裙，周身流淌着淡淡的神辉，冰肌玉肤，神韵超凡，真正的不属于人世间所有。

惊尘绝艳，风姿盖世，她们正是常羲帝后的十二位太阴神女，神女赋，流纨素，玉琉璃，风袖舞，花晨曦，雪玲珑，明月珰，金凤钗，木婉清，水梦婵，赤映霞，云水瑶。

“我们姐妹多年参悟无上神通，早已修成超脱大道之外之无上妙法，诸位若是不敌，请不要勉强！”

“神女放心，我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天媱等人神色平静，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她们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强大，绝非寻常高手可比。

“既如此，那我等神话擂台一战！”

神话擂台乃是古之强者争锋的擂台，方圆数十万丈，可大可小，可以承受圣境之内的任何人战斗，整座八荒大陆如今都没有剩下几座。

太阴神女不仅是帝族之后，更拥有无上体质太阴真身，而且她们的真正修为早已超出了想象，对于天地法则的领悟，无上大道的研修，也超越了世间高手太多太多！

没有丝毫迟疑，天媱撑开了自己的领域世界，其中神光灿烂，有五行之力流转，演化各种神兵，花草树木，汪洋大河，焚天之火，高山大地；有阴阳法则弥漫，孕育明月大日，诸天星辰，有风雷之声响动，萦绕罡风如刀，电芒破空，有混沌雾霭翻腾，犹如仙云沉浮，威压众生！

这种景象太非凡了，仿若构建了一片神秘浩瀚的仙域世界，任何不超出天媱三个小境界的对手闯入其中，元力和速度都会大幅度削弱，甚至连修为也会被压制三个小境界。

这是天媱的无尘瑶仙界，她最娴熟的神诀乃是瑶仙诀，不仅代表了超脱大道之外的光明之力，而且还拥有最强的恢复之力，所以十种大道法则还远非其最强的力量的体现！

天媱身着粉色宫装长裙，驾驭九种无上神通，惊尘绝艳，仿佛不染红尘的仙子，将自身元力提升到了绝颠，她的血气旺盛，元力惊世，单是透体而出的威压便震动万里长空轰鸣坍塌，如同灭世天劫席卷了人间，景象恐怖至极！

流纨素天资惊世，体质血脉强横，修行无数岁月，实力自然也极为恐怖，她感觉到了天媱的领域世界之可怕，但是她的道早已超脱在外，所以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果然有些本事，可惜你的领域世界压制不了本宫！”

流纨素一声轻哧，她的身上绽放出灿烂的神辉，背后升起了一轮硕大的圆月，抬手召唤出了一架古琴，檀口轻启道：“龙吟渡劫曲！”

琴声铮鸣，如同龙吟九天，灭世天劫降临，又像是千军万马在厮杀，无数神兵在碰撞，刹那间，形成了亿万道刺目的神光，向着天媱杀了过去，这是流纨素的无上神兵太古遗音，其神威盖世，足可无差别的轻易灭杀成千上万的圣人境高手。

天媱无惧，她的头顶沉浮着一座大道莲花，垂落下无尽的秩序法则，将她护持了起来，同时，她的领域世界中流光溢彩，花草树木，日月星辰，山河大地，等等一切都在喷薄赤霞神光，化为了灭杀众生的法则天剑，迎着流纨素的琴音袭杀而上！

这是秩序法则的碰撞，对于无涯大道的领悟交锋，虚空中光海刺目，道音隆隆，浮现出了各种非凡的异象，有山河在崩塌断流，有星辰在蹦碎陨落，有神魔在嘶吼咆哮，有时间长河在奔腾逆转……

神剑铿锵，巨爆声如天雷炸响，元力涟漪席卷开来，虚空被湮灭，光海吞噬了一切，

这种对决太凶险了，倘若有其他的圣人境高手闯入两人的场域之中，当场就会被神秘而恐怖的法则之力所毁灭，彻底的化为飞灰！

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两女屹立在虚空之中，根本不曾近身搏杀，其结果谁也没有能奈何谁。

没有丝毫停歇，她们的第二次对决开始了。

天媱手掌瑶仙剑，展开了天地无极诀，她的身形如同一尊无上女帝踏过了虚空，在刹那间爆发出了十几万次攻击，霎时间，剑芒森寒，光耀四海八荒，神威盖世，威震九天十地！

这种力量真的是强到了令人窒息，神话擂台周围观战的高手脸色大变，纵使隔着无上强者的法则屏障，也感受到一股无法抗衡的压力！

神光无量，至强无匹的元力横扫一切！毁灭一切！虚空支离破碎，神话擂台轰鸣巨响！这是承载了九种无上神诀的惊世杀伐，圣人境之内的高手几乎无人敢直撼其锋！

流纨素感受到了剑芒中携带的恐怖杀意，她演化出了一种空间神通，整个人如浮光掠影，一边退避，一边急促的拨动着太古遗音，无形无相的攻击顿时涌过了虚空，再次向着天媱围杀了过去！

天媱的体质本就强悍至极，又有头顶的大道莲花护持，领域世界内更是演化出第十一种无上法则之力——缥缈天涯无归处。

她整个人就仿若处在了虚无缥缈之中，即便流纨素的琴音无处不在，却始终近不了她的身体！

这是一场空间法则的交锋，双方腾跃苍穹，施展各种神通，尽展浑身解数，看似近在咫尺，却隔了天涯两端，一时间谁也没有奈何谁！

“你逃跑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惜这还不是本小姐的最强实力！”

天媱冷哼，她的身上法则流转，又施展出了仙媓劫光的无上神通，速度再次攀升，周围甚至有时间法则在流转，仿佛逆转了岁月光阴，惊天一剑以无法想象的力量刺穿了苍穹！袭杀而至！

锵！

一声巨响传开，元力涟漪淹没了整座神话擂台，流纨素被天媱暴涨的速度所震惊了，她在猝不及防之时，以手中的太古遗音挡住了那至强一击，整个人直接被震飞了十万丈开外，血气翻滚，脸色殷红！

很显然，她的失手了！所幸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不过这已经非常令人吃惊了，要知道她身为神族天骄，在久远之前就已具备了匹敌帝级的力量，而如今漫长岁月过去，她的实力早已超越了世人的想象，可现在居然在第三个回合便遭遇了压制，这太难以置信了！

“你的实力确实非同凡响，可惜这也并非本宫的最强实力！”

流纨素俏脸冰寒，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她的肌肤莹莹灿灿，连发丝都在流淌着神辉，仿若一尊真正的神明降世，漠然道：“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下本宫的最强杀伐大道！三生姻缘剑！”

“一剑灭今生！”

流纨素的身上忽然弥漫出一股神秘而缥缈的气息，她的太古遗音也幻化成了一把神剑，剑芒斩出之时，仿佛无处不在，又像是根本不存在，但是天媱却感觉自己的神念随时都会溃散，元神随时都会消亡，自身仿佛都要消融在时间长河之中，任凭她施展全身元力抗衡，但是无济于事！

这种剑诀真的太神秘太可怕了！天媱的意识都仿佛要消散一般，她连忙抬手捏诀，演化出了天缺神通，周围的法则之力和不适瞬间消失殆尽！不过她的心有余悸的回思，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斩断姻缘之剑，斩去世间万灵与天地大道之因果，好可怕的神通！此剑已非人世间所有，纵使古今三大剑诀亦不可敌！”天媱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好在她掌握的天缺神通太过非凡，可以无视任何的法则攻击，否则她现在恐怕已身死道消！

“你的神通竟可以无视本宫的因缘法则，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能施展几次！”流纨素冷哼，她的心中极是震惊，但是也相信那种超脱凡俗的神通绝非能够多次施展。

“一剑断前生！”

流纨素再次娇喝，这是三生姻缘剑的第二剑，一旦斩出之后，将会切断对手的一切过往，使其整个人的经历从时间长河中消失，如此一来，也就代表了眼前对手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那么这个人就会彻底的烟消云散！

一剑断前生，这种剑诀并不是斩去了一个人的记忆，也并非是隔断了时间与空间，而是斩断了现在与过往的因缘，就仿佛这个人过去根本没有存在，那么现在这个人还如何存在？

这是不属于人世间的禁忌神通，天媱感觉自己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她拼尽全力的向着流纨素杀去，但是根本没有用，任凭她施展各种无上神诀，也抵抗不了那种被隔断的因果之力！

好在天媱还有着最后的手段，她的脸色平静，眉心飞出了一枚神秘的符文，朱唇轻启道：“饮遍相思情不移，唱尽悲欢莫相离。红尘不渡断肠人，秋水望穿长相忆！我与师弟情深义重，世间哪有什么力量能隔断我们，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瑶心印！”

灿烂的符文破开了姻缘之力，化为了一座流光溢彩的莲台，沉浮在高天之上，这是天媱领悟的无上符文神通，可以封印三个小境界之内的一切对手，霎时间，神光莲台将流纨素笼罩其中，浩瀚而恐怖的秩序法则垂落而下，直接将她镇压了起来，动弹不得！

……

接下来是琼婉和风袖舞的对决。

风袖舞穿着一袭刺绣宫装，手中持着无上神兵天凤剑，演化出了自己的禁忌神诀，凤鸣幻天剑，她的背后有一只神凤法相，周身绽放着灿烂的九色神光，领域世界中沉浮着三千把杀意滔天的神剑。

最让人吃惊的是那些法则凝聚的神剑周围，仿若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世界，其间混沌气息弥漫，衍生阴阳五行，日月星辰，花草树木，山河大地，力量之恐怖简直无法想象！

这是风袖舞的凤鸣幻天界，一旦背后的神凤嘶鸣，三千神剑将会爆发出最可怕的杀伐之力，斩灭一切对手！

可怕的威压将琼婉笼罩其中，她的俏脸冰寒，身后升起了一轮璀璨的大日，抬手演化出了九种无上神通，同时撑开了自己的永日天道界！

这是琼婉的领域世界，不仅能压制不超过自身三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一旦有敌人踏入其中，都将会受到其最强力量的十倍攻击！

霎时间，琼婉的周围浮现出了三千颗璀璨太阳，其中每一轮都像是代表了一种无上大道，虚空中金色莲花绽放，隆隆道音回响，震颤古今诸天的气息弥漫开来，使得空间坍塌，神话擂台剧烈震动！就连观战的数十万高手都感受到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