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隅(2/2)
“我自己洗!”弥生月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虽然已经是夫妻了,可是目前为止,他俩还没有一起洗过澡。
滚烫的脸埋进了五条悟的肩头,她弓起了脊背,红色的发丝纠缠在白皙的后颈,她没忍住又强调了一遍,“我自己洗!”
白皙的后颈泛着薄薄的红,五条悟轻轻笑了笑,“不要害羞嘛。”
白猫猫抱着人,抬脚走进了浴室里,大长腿越过浴室门槛的那一刻,弥生月直接从五条悟身上跳了下来,撒丫子就要跑路,半路被一只手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扯着后衣领子拖进了浴室里。
咔哒——
浴室的门合上了。
被五条悟拖进浴室里的弥生月背靠着浴室砌了陶瓷砖的光洁墙壁,活像一只被堵在角落里的可怜猫猫,她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脱掉了外套之后,解开了衬衫上的衣扣,露出肌肉曲线流畅的白皙胸膛。
白猫猫一只手撑在她脑侧的墙壁上,一只手还在慢慢地解开衣扣,脸上的表情坏心得要命,“都结婚了嘛,不要害羞嘛。”
弥生月:“……”
救、救命。
地板蓄上了一层薄薄的积水,亮晶晶的灯火落了下来,温热的流水兜头倾泻下来,涟漪一圈一圈地在水面上荡开,蓬勃的水雾在狭小的空间里起起浮浮。
溅落的水珠像是被剪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落了一地。
手指穿过湿漉漉的红发,轻轻抚摸,五条悟张嘴咬上了她柔韧的肩颈,白皙的皮肤上一路红梅盛开,在温热的水汽氲氤下越发得艳丽。
双腿瘫软,支离破碎的呜咽声从咽喉间溢出,弥生月紧紧攀着他的肩头,被水雾描摹得眼尾潮红。
意识涣散,悬挂在理智的细弦上摇摇欲坠。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五条悟对她还有这种……想法呢?
弥生月不记得自己在浴室里待了多久,但是她敢肯定,这个澡这是她两辈子到目前为止,花费最长时间去洗的澡。
弥生月觉得五条悟很过分,超级过分。
意识缓缓被拽回现实,窗外还能听到蟋蟀的嘶鸣,水银一样的越过沿着窗台淌了进来。
“哗啦——”
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上,帘摆摇曳如裙摆。
苍蓝色的瞳孔幽幽地泛着蓝光,像是猫科动物在夜里发光的眼睛,半垂的眼睫宛若冬日堆满了霜雪的乌木枝桠。
滚烫的皮肤摩挲在微凉的布料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殷红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被褥上。
“你……好过分……”
红润的嘴唇颤抖着,弥生月吐出支离破碎的言语。
目前为止,这绝对是他最过分的一次!
匍匐在她身上的人动作顿了顿,片刻之后,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滚烫的气息落在了皮肤上。
“明天。”嘴唇贴着耳廓,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到耳畔。
“……明天?”弥生月忍住了嗓音里的颤抖。
“明天你要外出了哦。”五条悟轻轻说,“怎么办,我不想跟你分开,结婚之前不想,结婚之后更不想了。”
“唔……”弥生月艰难地吐出了一个音节。
沙沙的风声透过窗户间隙传了进来,洁白的窗帘在秋日的凉风里微微起伏。
弥生月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五条悟的肩膀,白色的大猫咪安抚性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他轻声说。
银色薄纱一样的月光被窗帘割裂,夜虫的嘶鸣还在继续。
掌心的温度擦着后背的皮肤,沿着柔软的脊背,一节一节地擦过脊椎骨,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贴到了身上。
弥生月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别太过分。”
结婚好可怕。
结婚使猫咪疯狂。
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又拉着她折腾了大半夜,而后才堪堪停手。
早上起床的时候,满身的狼藉,脖子上的痕迹繁重,仿佛宣纸上褪了色的红梅,虽然痕迹淡去了不少,但是数量多得弥生月头皮发麻。
她不得不拉高了衣领,把自己的脖子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她的制服款式和五条悟的款式很像,都有厚厚的衣领,拉高之后,脖子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刷牙的五条悟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咕噜咕噜漱干净了口,用毛巾擦干净了脸之后,手指勾住她的衣领往下拉,低头张嘴动作一气呵成,又是一个牙印。
“……五条!”弥生月被他气得要命,她忍住嗓音里岌岌可危的颤抖,奈何现在她的头发红红,脸也红红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五条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得弥生月脸颊发烫,片刻之后,她看到五条悟低下了头。
大猫咪委委屈屈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着头,好像一只可怜猫猫,“弥生月。”
我下次还敢。
弥生月:“……”
忍住,忍住。
“老婆。”白猫猫抬起了头,蓄着水雾的蓝眼睛映入视线。
“你下次……不可以……这么过分了。”仿佛一盆冷水兜头倾泻下来,窜上头顶的怒气被浇灭。
“好。”
身后仿佛有一只大尾巴甩了起来,五条悟脸上堆满了乖巧温顺的笑,扑上来贴着她蹭蹭。
弥生月莫名觉得她这一把没烧起来就灭掉的火没有什么作用,反而给足了五条悟未来得寸进尺的信心。
辅助监督的车开到高专门口的时候,五条悟黏黏糊糊了半天,满脸不情愿地把弥生月放上了车,背后跟着四个表情一言难尽的学生,头发支棱得跟个海胆一样的伏黑惠本来就臭的脸更臭了,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把玉犬叫出来咬人,钉崎野蔷薇看着随时都可能掏出锤子在不靠谱的老师脑袋上来一下,吉野顺平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很撑,但是早餐明明只吃到了八分饱而已。
秋日早晨的风静悄悄的,车道便的绿植剥落微卷的黄叶。
天空湛蓝如水洗,柏油马路一路朝远方伸展。
虎杖悠仁看着辅助监督逐渐远去的车,又回头看看因为和老婆暂时性地分开,周身气息格外危险的老师,一言难尽,无语凝噎。
身高接近两米的男人站在水洗的苍穹下,两手抄进口袋里,头顶的云雾来来往往,投下又撤去地面上的阴影。
“果然还是把那群烂橘子宰了吧。”
虎杖悠仁听到自己的老师这么说。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