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真相（1/1）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赵心怡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下子缩回来她的手，仿佛曹月娥身上有毒一样。她转过身，满脸都写着“不信”，直视着杜若，问道：“你说什么？我不信，”说着又回头看着曹月娥，“月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此时的赵心怡，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曹月娥拼命摇头，果断否决道：“你们胡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老爷，我没有害过杜家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喜欢梁咏笙，这和杜家有什么关系？”
杜若这时候才站起来，缓缓走过去，扶起满是狐疑的赵心怡，把她扶到座位上，正色道：“姨娘，没错，正是这个曹月娥，她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赵心怡惊讶地目瞪口呆。
杜若却渐渐冷下一张脸，看着赵心怡，一字一字道：“甚至还有你，姨娘。”
杜若的话让赵心怡大惊失色。
“胡说，我怎么会害老爷。”赵心怡此刻忽然来了精神，肯定地提高声音，“杜若，你一定是弄错了。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我待崇山的心，我敢用博文的姓名发誓，我赵心怡对崇山一心一意，绝不会害他，害死我自己也不会害他。至于月娥……月娥也不可能害死老爷，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杜若也不着急，正色道：“姨娘，你别急，你想想，你还记得家里的这些老参吗？”杜若走过去，从梁咏笙的母亲手里夺过人参，送到赵姨娘手里，“你看看，这人参你总熟悉吧？”
赵心怡狐疑地接过人参瞟了一眼，道：“这是咱们家的人参呀，我当然认得，我给老爷吃的就是这个人参，怎么了？”
“这参哪里来的？”杜若问。
赵心怡想了半天，道：“这我如何知道，我从不过问家里的用度。”随即，她看了一眼曹月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说：“我想起来了，这人参是月娥买的，她好像说她老家有人就是卖这人参的，都是来自长白山上好的人参，她老家的人就靠这人参养活一家老小，让我向老爷求情把这事交给她了，府里的人参都是曹月娥买的。”
赵心怡顿时感觉事情可能不妙：“怎么了，这人参是假的吗？”
杜若道：“不，人参不是假的，但是却是有问题的。”
赵心怡倒抽一口凉气。
杜若强忍住内心悲痛，冷冷道：“这人参浸泡过一种药，叫灵芝提蓝水，世人都知道灵芝是好东西，可是灵芝受了潮气就会变质，变质久了的灵芝自然一看便知，但是刚刚变质的灵芝却是看不出来的，将它的汁液提取出来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这种毒药不会一下子致人死命，只有天长日久才会让人五脏俱腐烂而亡，而且死时几乎看不出症候。”
“不可能，不可能，姨娘，小姐，不可能，我没做这样的事！”曹月娥这时候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为自己辩解，她已经完全忘记她的梁咏笙哥哥了。
杜若冷冷看着她，眼神里只有恨意：“本来我们谁都不知道，可是，你竟然还让夕月日日让我喝这人参茶，这毒药也是因人而已，身体好的人喝了平时全无反应，体弱者喝了会头晕腹胀，甚至晕倒幸亏我为父亲的死伤心，那几日饮食不佳，体质虚弱，喝了没几日就晕倒了，清宸哥哥查遍了我的饮食，最后才在这人参里查出问题来。”
杜若蹲下去，一只手托起曹月娥的下巴，仇视的眼睛看得她毛骨悚然：“我们杜家怎么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还要害我？”
曹月娥一个劲摇头，满眼都是怀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随即又匍匐到赵心怡脚下，抱着赵心怡的双腿，喊道：“姨娘，我从小跟着你，我怎么会害人呢，我没有啊，你是知道的，我不会……”
赵心怡像触电一样跳出去，怀疑怒道：“可是人参的确是你买的，你怎么解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月娥的脑子已经乱了，她在努力思索：“人参，人参……”忽然她转头看着梁咏笙的母亲，不再说话，颤抖的身子也忽然僵住了。
杜若立刻看向那妇人，那妇人也是一脸懵，不像是个清楚的，但是杜若看到了另一个人，迅速抓住曹月娥的肩膀问：“是不是梁咏笙？”
曹月娥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凉水浇了一个通透。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笙哥为什么要害我？”曹月娥不可置信地反复喃喃。
“我告诉你为什么。”这时候万清宸走了进来，“他是谢秉坤的人，他和你的认识也是谢秉坤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我们杜家安插你这样一个蠢女人。”
万清宸冷冷道：“其实你也不是完全无辜，否则你怎么会没有按足够的计量给若儿吃，义父去世后你也怀疑过这人参，所以自从若儿出事后你就不再从梁咏笙手里买人参了。只因为家里人参忽然断了货，我才想到这人参的问题，否则这个谜就永远沉底了。”
坐在一旁的赵心怡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疯了一样扑过去撕打曹月娥，嘴里不清不楚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呀，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丫头，我最爱老爷你不知道吗，你竟然为了一个戏子害死他，老爷太善良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呀……我为什么要帮你求情，为什么要把这差事给你，我真是疯了吗，你这个疯婆子，为什么要害死崇山呀……我成了寡妇了你不知道吗，我们孤儿寡妇呀……”
众人拉开了赵心怡，赵心怡已经哭晕过去，杜若从没有心疼过赵心怡，此刻，她忽然理解了她，是啊，原来她是如此深爱自己的父亲，自从赵心怡进门，杜若就不喜欢她，讨厌她处处时时跟母亲抢父亲，尽管父亲并不那么在乎她，可是她对父亲的爱却是全府人一目了然的，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地爱着一个男人——这一点，杜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