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掉马（2/2）

纪南宁正在脱外袍，看见江别夜过来，有些意外，“怎么了？”

江别夜到了这边才觉得空气清新了些，他道，“那床味道太大，我能先跟你将就一晚上吗？”

纪南宁看了眼另一边，他道，“在这里的期间你和我睡一床。”

纪南宁此刻还是温良的装扮，和他真正的容貌只有四五分相像，不过在江别夜看来他却是和师尊本人没有什么不同。

但想想他好像也和师尊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现在面对顶着师尊脸的纪裴然也没有那么接受无能。于是便答应了。

纪南宁熄灭了蜡烛，正准备休息，突然听见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由纪南宁起来开门。

敲门的是楼里的老板，是个容貌妖冶的中年男子，他瞧见冷玉床上没人，问了句，“冷玉人呢？”

纪南宁道，“他身体不适，发了低烧，我把他移到自己床上照顾。”

温良冷玉的关系好，这是来风阁都知道的事，老板也不觉得奇怪，只道，“那你这几天好生照顾他。”

他像是有事情要忙，匆匆走了。

纪南宁关上门，回到床榻上。

江别夜已经将自己埋在被褥间，这床榻的主人不是个喜欢用熏香的，床榻上只有纪南宁刚才躺下来时留下的香气。

味道偏淡，却很好闻。

纪南宁走到他身边躺下，因为床榻不大，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纪南宁道，“睡吧。”

江别夜应了声，闭上眼睛。

等到后半夜，确认纪南宁已经睡着，江别夜借着月光凑近他的面颊仔细看。

随着今日流露出的蛛丝马迹，江别夜越发肯定那个猜测，只是眼下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叫破对方的身份。

也是他之前眼拙，师尊分明留下那么多破绽给自己，自己却迟迟不发现，也是傻得可以。

江别夜猝不及防看见纪南宁睫毛颤了颤，以为他要醒过来，连忙钻进被窝里。等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

江别夜这才又凑到他面前，贴着纪南宁耳边小声试探着问了句，“师尊？”

纪南宁的眼唰地睁开，江别夜浑然不觉，还在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师尊啊？”

“是。”

“啊？”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别夜看向纪南宁，这才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他有种做坏事被抓住的尴尬，正要后退，却被纪南宁按住肩膀。

纪南宁望进他此刻潋滟的眼眸，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他用的是偃月仙尊自己的声音。

江别夜摇摇头，“已经确定了就没觉得惊讶了。”

纪南宁觉得这倒是他徒弟的性子，也就没有再多话，只将他按到自己怀里，低声道，“睡吧。”

江别夜好不容易从纪南宁怀里抬起头，却发现纪南宁已经闭上眼，月光照在他的面颊上，看起来圣洁出尘。

确定了纪裴然就是纪南宁，江别夜彻底松了口气，有师尊在，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

他感受到安心，片刻后才发觉不对。那为何还有地方，师尊却要把他抱在怀里？

江别夜觉得自己正要抓住什么，却听见纪南宁道，“还不睡？”

江别夜发现纪南宁是闭着眼睛说话的，但是语气里没有责怪。

他自然是不会傻到去问师尊这个问题的，他对纪南宁说了句夜安，自己也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