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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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斑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

守在旁边的九喇嘛表示，是卡卡西把你搬到床上的。

“他比你早醒半个小时，醒来后看到你睡在床边还吓了一跳。”小狐狸趴在榻榻米上，耷拉着耳朵，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斑抬手捏了捏抬眉心，“卡卡西在哪儿？”

“去镇上买早饭，不过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九喇嘛懒洋洋地回，见眼前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贴心地补充一句，“放心，我没跟他说昨晚的事。”

闻言，斑略微松口气：“这些事不必告诉他。”

九喇嘛睨了对方一眼：“那他要是问你了呢，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而回应它的只有沉默。

***

任务失败，进而导致一整个村落的人都葬身火海的事，斑没有打算告诉卡卡西。

这本身就是一件会让人心情变沉重的事，他独自一个人承受即可，没有必要让弟弟陪着他一起承受。

所以，当卡卡西买完早餐回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兄长脸色有点差，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斑选择了隐瞒。

“我昨晚回来得很晚，也许只是赶路太累了。”他回答道，“倒是你，你和九喇嘛在出任务时怎么样？还顺利吗？”

听到这句问话，这下换成九喇嘛在旁边欲言又止了。

这次的木叶之行，它全程待在通灵界，被召唤出来时已经重新回到了家里，根本不知道卡卡西在木叶都干了什么，可偏偏这孩子也让它保密他们去了木叶的事。

郁闷至极地抖了抖自己的毛茸茸耳朵，九喇嘛干脆低下头继续吃饭，在银发少年滴水不漏的回答中脑袋也越来越低。

“很顺利，挣了不少钱。”卡卡西面不改色，为防止斑继续往下问，还适时地抬手向兄长展示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红绳，“哥哥之前托通讯鹰送的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

看着白皙瘦削的手腕上那根显眼至极的漂亮红绳，斑抿嘴一笑：“喜欢就好，这根红绳是一间寺庙的住持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可以保平安，总之你一直戴着吧。”

卡卡西乖巧点头。

就这样，话题就此岔开。

卡卡西没有追问斑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弟弟的任务情况。

唯独同时知道两边情况的九喇嘛闷闷不乐，一股想说又不能说的郁结压在心头，无处宣泄，只能饭后跑去海边找矶怃。

此时已是十月初，距离矶怃冬眠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浑身长满尖刺的小乌龟趴在石块上，安静地听着伙伴讲述最近一个月内发生的事。

“我觉得斑的情况不太对劲，但卡卡西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心里充满疑惑。”九喇嘛少见的一副蔫气模样，“而闹心的是，两个人还都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遭遇了什么。”

“卡卡西的情况暂且不论。”矶怃想了想，谨慎措辞，“听你而言，斑的状态感觉比卡卡西更令人担忧。”

“我就是这个意思。”九喇嘛急切地点头，“我很担心斑以后独自一人出任务会遭遇什么意外。”

“如果斑出了意外，那会不会跟你之前说的那个浑身皮肤都是黑色的人类有关？”矶怃意有所指，“你之前不是还被他袭击过吗，他的目标好像本来就是你和斑吧？”

九喇嘛顿时皱眉：“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矶怃不由哑然：“……那我也没辙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冬眠之前，我会尽可能帮你留意周遭海边出现的可疑人类，虽说我还没见过那个人就是了。”

然而听到这句话，九喇嘛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凝重：“他既然有能力封印我，自然也有能力封印同为尾兽的你，你自己在调查的时候小心点。”

矶怃点点头：“不过我一只兽的能力也有限，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人的线索，最好多动员点伙伴来帮忙。”

“伙伴？”九喇嘛有些愣住。

“我等会儿出发去一趟雷之国的海域吧，问问牛鬼有没有线索。”矶怃若有所思，“我记得又旅好像也在雷之国，不过它是在陆地上，我可能遇不到它。”

九喇嘛恍然。

不过想想也是，让其他尾兽伙伴来帮忙似乎也不错。

就算矶怃此行没有任何收获，其他尾兽也可能根本没见过黑绝，但至少可以借机提醒一下忍界有人在打它们尾兽的主意，以后要多加小心和提防。

***

花之国距离雷之国十分遥远，何况矶怃是潜入深海缓慢游过去，九喇嘛也估摸不准究竟会花上多少时间，但在矶怃回来之前，它只能老实等待。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斑又接连出了好几次任务，每次回到家里时，虽然脸色与往日相比毫无变化，但眼底的阴暗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

就连对人类的情绪变化不怎么敏*感的九喇嘛都察觉到了，何况是本就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的卡卡西。

可无论他怎么试图询问，斑都是一言不发，只会反复确认他在出任务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才会真心实意地松口气。

这很不寻常。

卡卡西眉头紧皱，为什么要瞒着他？

兄长独自一人出任务期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当然，卡卡西没指望斑会告诉他。

所以，为了解答这一疑惑，在斑又一次出任务时，他选择派出影分身，完全隐匿自己的气息，偷偷跟在后面。

他自认自己已经做得相当隐蔽，何况身为忍者，隐匿气息本就是最基础的科目。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没走出森林，自己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按趴在一棵树干上，绝对的实力差距让他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仅用一只手就禁锢住他所有行动的人。

同他如出一辙的墨色眸子此刻正定定地望着他，低声道：“回家去，不准跟。”

卡卡西霎时憋了一口气，急切道：“可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又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只能想这种自己查。”

斑眼神一动，松开手，平静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影分身，卡卡西，回家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知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卡卡西咬牙：“那这一次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斑回答，“我保证，一周以后就会回来。”

……

卡卡西最终选择了听话，原地解除影分身。

若是他固执地想要留下，以斑说一不二的性格，估计会直接出手把他的影分身打散。

而收到影分身回传来的讯息，待在家里的卡卡西眼神顿时一黯，但很快想到什么，在九喇嘛不解的眼神中起身跑到大门外，抬起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音。

没过多久，一只胖嘟嘟的传鹰便出现在一人一狐的视线内，拍打着翅膀飞进家里，在屋顶盘旋一会儿，最后稳稳落在桌子上。

“你叫它来干嘛？”九喇嘛有点讶异，“你要给谁写信？”

“黑绝的事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尽早找到他。”卡卡西神情凝重，斑的情况已经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加之上次的木叶之行时，黑绝的确对他说过今后要对斑出手。

与其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提防黑绝的暗中行动，不如由他先发制人。

在桌上摊开一副空白的卷轴，卡卡西准备好笔墨，一丝不苟地开始在卷轴上写字。

九喇嘛也跳到桌上，低头看了一会儿，奈何实在不怎么识字，只好开口询问：“你写给谁？”

“木叶。”卡卡西语气冷静，“我要以委托人的身份，正式委托木叶在全世界范围内搜寻关于黑绝的线索，若是当场见到，就地处决，绝不饶恕！”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将木叶牵扯进这些事里，毕竟在他的记忆中，黑绝的目的只在于收集尾兽、开启无限月读，对木叶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现在，除了木叶，他找不到其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对象了。

现在的他需要从各方面收集线索，而这仅凭他和九喇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他需要足够多的眼线，需要及时更新情报，更需要有人告诉他到底哪里可以找到黑绝。

一句话概括，他需要有人帮忙。

“我信得过木叶。”不仅是因为他确信初代目同他一样关心着斑，更是因为他重视的伙伴都在木叶，有他们帮忙，他肩上的压力或许也会小一点。

九喇嘛不置可否：“那木叶会无偿帮你吗？”

卡卡西摇摇头：“我会付钱。”

忍村接受任务本就是盈利性质，既然是以委托人的身份，那他自然也会支付报酬。

于是，三天后，木叶接到了一封直接送到火影塔的特殊信件。

认出了这分明是斑的通讯鹰，柱间和一旁同样在办公的扉间对视一眼，前者伸手取下胖鹰背上的卷轴筒。

打开一看，柱间不自觉咦了一声：“这不是斑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