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2/2）

凌栎抬头看着他，除了父亲，在外面还没有其他异性叫过她“栎栎”，虽然第一次在花店是她赌气消费约定的，但此刻独处，还是让凌栎一下子被扎了心尖一样小紧张起来。

彦湛杉把名字都喊出来了，却没了下文，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尴尬。

没约过女孩子，但面试员工的经验他有一大把。

拿出来面试的惯用句之一，套路总是香的。

打破沉默。“那你和之前的男朋友，约会都会去哪儿？”彦湛杉双手交叠，目光漠然，还真是面试官的架势。

凌栎慢慢低下了头，垂下眼帘的同时，她也想过其他回答方式。

但编下去，只会让她想起来那个纠缠了她太久的俞震。

她咬着牙，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放弃了掩饰，了然无趣地回答说：“我没有过男朋友。也没有过约会。”声音很小，很弱，但却很诚恳。

彦湛杉突然好像失了浑厚雄劲的主场气场。

面试上遇到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之后的套路他很熟悉……但是，此刻并不合适。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洋说得有一丢丢道理，跟女孩子约会，他没经验，就要束手无措了。

可是，眼前是一场考核。

他不能露出半分失色的马脚。

彦湛杉目光炯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那按我的方式来，可以吗？”他需要一个缓兵之计，这句话至少能拉一个缓冲。

凌栎仿佛没听懂，但又听到了，她刚要点头，想起民宿里的一幕，理智让她摇了摇头。

她很坚定地补充说，“可以，但是今晚我不想回那间民宿。”

那间民宿？本来彦湛杉也不可能带她回去，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进去。

只是，他的方式，现在还在疯狂打草稿。

可怕的是，他的脑子里，反复转转地都是江洋发过来最后的那个微信。

他是个人，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现在只想把江洋从头到尾彻底屏蔽掉。

晚上九点钟，克拉码头正是热闹的开始。

他们身边刚好两个拉着手的小情侣路过。

两个小情侣走得很慢。

女生问：“晚上的动物园，真的会好玩吗？”

“网上攻略都说好玩，大家都说好的地方，我就想带你去看看。”男生微微低下头，哄地很自信。

女生开心了：“嗯，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好玩的地方。”

“……”

等两个小情侣走过。

彦湛杉深沉开口：“来过这座城市几十次了，真没去过夜间动物园，你有兴趣吗？”

凌栎本来就告诉秋爽她打算去夜间动物园看看，只是天一黑，想着一个人去，她就没了底气。

在这时候，听见夜间动物园，凌栎自然惊喜。

虽然听起来不像一场浪漫的约会，但凌栎却是弯弯眼睛，微微笑了。“夜间动物园，我真的挺想去的。”她没说谎。

十分钟之后，凌栎换上了她背包里的运动服。

而彦湛杉，也魔术师一般，跨上了一辆崭新的单车，拍了拍后座，“这种车，你总不会晕车吧。”

凌栎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却寡言的男人，板正的精良西装总觉得跟单车不搭，但她却是不可抗拒地朝着单车走了过去。

“拿着。”

她刚刚还回去的西服上衣被男人又递了过来。

她把衣服接过来，抱在怀里正有些犹豫该不该折叠起来。

“穿上。”晚上凉，起风了。彦湛杉眼里，后面这些小孩子都知道的话，没必要说出口。他还是只有冷冷的两个字。

凌栎像是中了魔咒，真把这宽大的西装套在了运动服的外面。

脚踏车怎么坐，她太熟悉了。

整个高中三年，她都是骑车上学的。

可是，仔细回想起来，被男生驮着坐后面这种画面——她的确是看过，但真没坐过，一次都没坐过。

她悄悄靠近，不动声色地侧坐在了后座上。

等了几秒钟，前面的男人并没蹬车子。

凌栎刚要跳下去，又听见了两个字，“扶着。”声音不动如钟，低沉如一。

她把手按在车座下面，扶上了皮座椅下面的钢杆。

车子动了，刚晃了几下，又停了下来。

彦湛杉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凌栎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抱着。”这次的两个字，声音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