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揭穿（1/2）

小夫人？

时隔四月，这称呼再度从除了祁凌之外的人口中出现，寄月脑中一阵空白，险些没站稳。

那妇人跑上前来，看奇珍异兽般上下打量着寄月，惊叫出声。“真是小夫人！您没死！”

寄月感到胸口发闷，她扶着额缓了缓，定睛瞧着这张脸，这才记起，这是陈府的一个粗使仆妇，张二婶子。

一个贪财又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她垂死挣扎，矢口否认道：“您认错了，我并非什么小夫人。”

说完抬脚就走，却被抱住了腿，寄月气急败坏地试图抬腿摆脱她，然而张二婶子力气大的惊人，压根甩不掉。

她冷冷道：“你若想勒索可尽管开口，不必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

李夫人察觉到事情有猫腻，走了过来，问那妇人，“怎么回事？这是我侄女，黄花大闺女一个，怎就成了什么小夫人？”

张二婶子见来了位通身贵气的夫人，松开了寄月，转而扑到李夫人脚边，“求夫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我与你素不相识，能为你做什么主？”李夫人皱眉看着张二嫂放在自己鞋面上的手，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张二婶看看寄月，再看看李祁愈，神色了然，忽然发出一声哭嚎：“我们家老爷苦啊！人才过去不到半年，最宠的小妾就和养子苟l合！我家老爷死了都不安心啊！”

寄月被这个刻薄的词刺痛了，快步冲上前，拉住她的衣襟质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当街撒泼玷污我名声？”

此刻正是黄昏，家家户户在外奔波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往家里赶，路过时听到这边有人哭喊，都停下来看热闹。

张二婶子见目的达到，变本加厉地，抓住寄月的衣袖不放，指着她的脸痛骂道，“几个月前我家老爷刚下葬，家里就着火了，还丢了个丫鬟。我们在小夫人房里，找到了一具烧得看不出模样的尸体，一直以为那就是小夫人，还哭得要死要活！”

“谁知一个月前，我在泾城看到这位小夫人和府里的大少爷走在路上卿卿我我！”

“大家伙都是聪明人，给我们评评理！是不是这个□□放了火，拿丫鬟顶替自己，和大少爷私奔到这里！”

路人一听，皆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仙姿玉貌的姑娘竟生了副蛇蝎心肠。

人群里炸开了锅，对着寄月指指点点。

“看不出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个女人家竟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

“够了！”李祁愈愠怒地怒斥众人，“仅凭这泼妇捕风捉影的只言片语，就能断案的话还要衙门作何用？”

泾城的人都认识这位十五岁就中举的才子，见他发了话，指责的声音弱了下来。

张二婶子一看这形势有一边倒的趋势，暗道不妙，眼珠子一转，有了更好的说辞。

“公子你是被这毒妇迷昏了头！不信你差人去青城查一查，青城富商陈家是不是有一个叫寄月的小妾！早年被她那中了秀才的爹卖到府上当丫鬟，后来我家老爷生病，需要冲喜，她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您也可以去查查陈昀之！那白眼儿狼是我们老爷收养的孤儿！”

她搬出来寄月和陈昀之的名字，连李祁愈都一时无法反驳，李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板着脸冷声斥道：“这是你们主家的腌臜事儿，要骂街就到到别处骂去！妾室奴婢出逃，该找官府！到我家门口撒泼作甚！”

找官府？

李祁愈忧虑地看向寄月，从那妇人开始破口大骂时，她就一直呆呆立着，一个字也没说，平时秋水盈盈的眸中一潭死水。

相识以来，她一直都是温柔且坚定的，便是被心上人欺骗，被二弟羞辱丢了活计又淋了雨，也不见她灰心丧气过。

如今这般万念俱灰，实在令人忧心。

李夫人见竟他还对着寄月露出心疼的表情，简直恨铁不成钢，但当着众人的面，若他真为了个声名狼藉的毒妇忤逆自己，明日李家怕是会成为泾城笑柄，不仅如此，老爷还会有了正当的由头扶正二姨娘母子。

只得压下怒气，大声对众人说，“大家伙儿散了吧，这位姑娘是我的远亲，两年前就在我李家寄住，方才我是有意试探这泼妇，果然她说话漏洞百出，看来是讹上我家了。”

“我李家在泾城如何大伙有目共睹，哪次开粮赈灾我家不是头一个？这贼妇人仗着我家仁厚，便想泼我侄女脏水，勒索一笔。”

“但我李家也并非软弱可欺，来人，堵住这泼妇的嘴，押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