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2/2）

“回去。”我答道。

“20xx年x月x日通往浅草站地铁隧道发生底部坍塌。救援人员在坍塌形成的空洞□□发现五十二具尸体以及若干人体骨骼，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室外下着瓢泼大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电视机播报新闻的声音被大雨干扰听起来总是有些模糊不清。电视机下的走廊里坐满了人但却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异常严肃。

手术室红色的警示灯依旧亮着，亮了一个昼夜。

我站了起来走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的走廊。

“杰……”悟跟了出来。

“怎么了？”我按下自动售卖机上的按钮并没有回过头看向悟。

“鹤原吞下的咒灵是你给她的。我看过现场的残秽，不会错的。”

“确实是我留下的咒灵。”我转过身拉开咖啡的拉环喝了一口。

“鹤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在鹤原吃下咒灵之前我就已经向她告知了后果。这一切都是她选的，所以她也要承担一切。”

“杰，你当我是白痴吗？”悟的眼睛从墨镜后面露出了小半，锋利的眼神里带着看穿一切的漠寒。

这才像他。

“你从哪里知道渡边岸背叛的消息。你明明就可以提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你为什么……”

悟截住了话头，因为我笑了。悟从愤怒转为了沉默，他看着我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

“你猜。”我在经过悟时这样说道，然后我与悟擦肩而过。

我为什么要留下咒灵？这是一个测试，测试鹤原会为了夜蛾放弃到什么程度。或者说一般普通人会为了保护咒术师而牺牲吗？

我当时借着黑色青蛙的口问鹤原：“你吃下这颗咒灵球就能得到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力量，但你的身体也会因为过于强大的力量而崩溃。你还愿意吃下它吗？”

鹤原狼狈的躺在地上，她努力抬起眼睛盯着我。她只是问了我一句话：“这样我就可以救下夜蛾吗？”

我说：“是的，但是死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鹤原笑了，她说：“杰，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才要做出绝对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走在街头，任由瓢泼的大雨将我从头到脚的打湿。我觉得畅快极了，高兴极了，就仿佛打开了一个心结。

“杰哥哥，你现在就像是一个非主流的不良。”前田莲五郎踩着塑料雨鞋，举着一把小小的儿童伞。他抬起伞有些嫌弃的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莲五郎君。”

“精灵姐姐呢？”

“在精灵国呢，小色披。”我继续往前走去。

“杰哥哥你不会和他吵架了吧。”莲五郎在我的身后撅着小腿努力跟上我。

“怎么会？”

“杰哥哥。”

我的手忽然被一双温热的小爪子握住：“你说我能把爸爸拉回来吗？”

我低下了头，莲五郎小小的一只站在我的脚边。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自以为坚强的同我说话。

莲五郎看起来就像一颗小草，虽然不幸掉到了悬崖边，但还是在峡谷中吹来的逆风下耿着头拼尽全力的生长。

倔强的孩子们长得都很像，所以我总是偏爱他们。我对他说：“放心吧，一定帮你把你爸爸救回来。”

“那杰哥哥。”莲五郎指着一旁的kfc说：“现在祭典还没有开始，我们先歇歇脚吧。”

“歇歇脚？”

“我……知道要请人出手一定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原本想在静子生日时带她吃一顿她最喜欢的kfc，可现在静子……回不来了。我能用这顿kfc来支付酬劳吗？”

还没等我开口莲五郎又急急忙忙的说这他所知道的词汇：“这是……订金。可以分期吗？我一辈子给你打工还债……”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莲五郎，我摸摸他的脑袋说：“一顿kfc就足够了。但我要吃全家桶，蛋挞还有可颂。你的钱够吗？”

“够的够的。”莲五郎急急忙忙举起他鼓囔囔的钱包示意。

我满意的摸了摸莲五郎的脑袋，真是一个乖孩子。

“杰哥哥，你这样一口一只蛋挞真的不会嫌腻吗？”莲五郎托着下巴一脸好奇的问着我。

“不会，只是想象着某个人在吃下这么甜腻的东西时会是什么感觉。”

“谁？女朋友吗？”

“怎么会？你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我顺手敲了一下莲五郎的脑袋。

“杰哥哥害羞了！”

真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

我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笑了。